她却顺势环上他的腰,使劲把头往里埋。
身前的身子明显一僵,本来轻抚着她头顶的手,此时却有些不自然了。
“哥……”她沉着声,叫得浓浓的“无论什么qíng况下,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弃下珞儿不顾是不是?”
“这是自然!”他回答。
“那如果我的……当真是没有办法了。你也不会放弃对不对?”
“不准说丧气话!”他眉心微凛。
“我是说……如果嘛!我知道……就算当真没有办法,哥也会找出办法来的。哥一向都是如此待我的呀!就像家里的六花!”
“……”他不语,只是唇角微扬。
“那时神山,六花极少,又极难成活!你宁愿耗尽法力,也要种活它。我记得……那天哥在后山睡觉,我叫了好久……好久你都不肯醒。我当时还生气咬了你!整整三天都没有理你,你拿着六花来哄我,我却生气把它撕了。你还记得吗?”
他轻笑:“记得!”
“我当时是真正怨了你!可娘却因这事骂了我!那是娘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骂我。”她手上一紧,用力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记得……当时,我很委屈,在屋里哭了一下午。明明是你不理我,娘却要骂我?如今想起来……”她声音哽了,越加的低沉“你那时……哪是睡着,明明就是晕过去了。你怕那六花谢了,便用法术,固定它的花期。结果……法力消损过度,晕倒了!”
“你还小……”他再次抚上她的头“自然不懂这些!况且当时我修为不够,自然会发生这种事!”
“嗯!”她应声,闷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停好久,才再次传出来“那三天,你整夜整夜在我门外劝我!你还记得……当日你说的什么吗?”
他摇头“不记得!”
“你说……”她学着他的语调,低沉声音贴着他胸前的衣襟开口“珞儿乖!是哥的错,哥不该……不理你!你……听话,出来……见见哥,哥再也……再也不会这样了。”她越说,声音就越沉,最后只余哽咽。
“珞儿……”渺轩轻唤,俯身抱着她微颤着的身子,不知她为何提起这么多年的往事,还记得这般清楚,明明当时,她才不过五岁。
“自小……”沉吟片刻,她继续开口,断断续续的,说不出,却又想说个够“自小……我一哭,就会下雨,纵使是神山,也是一样。你站在院外淋得湿淋淋的,却怎么也不肯离开。就说着道歉的话,一直说……一直说……说到我烦了,不想听了……才……”
“那么久的事,还提他做什?”胸口传来淡淡的湿意,心里顿时有些担心,想要拉开她,她却抱得更紧“珞儿……”
“可是珞儿想说……珞儿想你知道,哥为我做的一切,珞儿……全部……全部都记得的!”她抓得更紧,头更是像个球似的,往向里面滚。“我一向过目不忘,记忆好得出奇,千事以来的每一件事都清清楚楚,虽然无心,但无论什么,却还是会下意识的去记住。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记得!后来才明白……那时因为你封印了我的记忆,那本是我最不想忘记的……你却让我忘记了,所以才潜意识的想要记住每一件事!”
“珞儿!那是因为……”他有些着急。
“因为怕我有危险?”她打断他的话,呵呵的笑出声“呵……我知道呢?以我的个xing,若是知道真相,那你势必演不下去。只有这样……殷怀单才会认为我不足为俱,不对我下手。专心的对付你!你把所有一切都引到自己身上。”可她却傻傻的以为,早已被他放弃了。其实真正放弃的,是她才对!
渺轩没有说话,仍是轻抚着她的发丝。
“其实我也想过,为何神山要有那么多的人?明明自古以来,神之一族从不揽外客。偏生你不一样,现在想想,那些人里多半都是有目的吧!”他每天都活在危险之中,却独独把自己放在一个最安全的位置,不惜让自己怨她千年。心口又是一阵撕痛,头一寸一寸的下埋,靠在他胸前,就连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表qíng“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