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谨笑道:“我才不管你什么身世呢!你是平头百姓也好,是富贵公子也罢,我只知道你是我丈夫,永远都是!我们会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再说了,生恩永远没有养恩大,你的亲生父亲虽然给了你生命,但是那根本不算什么,养育你长大的是现在的父亲,为你娶妻生子的也是现在这个父亲,这个家虽然不富裕,但是父慈子孝,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我觉得挺好……”
姚谨还没等说完,李子轶一下子把她紧紧地抱住了,他嘴里喃喃道:“谨娘……好谨娘……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两个人相拥良久,姚谨笑道:“大郎,这大热的天,你再这样抱着我,就快生痱子了!”
李子轶这才松开了妻子,他眼圈有些红,伸手替姚谨把散落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李子轶盯着姚谨的眼睛说道:“谨娘,你真的不嫌弃我是个私生子吗?这名声若是传扬出去……”
姚谨笑着打断他的话:“大郎,这事儿咱们自家人当然不会说,杨家人就更不会说了,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担心什么。再说了,难道我的名声好吗?哼!我之所以有这样的名声,都是拜杨家那个该死的花花太岁所赐!”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大郎,你当初娶我,不会是因为知道那个家伙跟你有血缘关系,想替他承担责任吧?”
李子轶听姚谨这么一说,原本yīn郁的脸绽开了笑意,他“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谨娘,你一天到晚乱琢磨什么?我当初去你家跟大舅哥讨教武功,第一眼看见你就惊为天人,可惜那时候你订了亲,再说我家里的门第也差,我这才熄了那心思……”
姚谨不满的瞪了丈夫一眼,嗔道:“原来你早就没安好心,哼,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好色的……”
李子轶满脸委屈:“谨娘,你可不能这样冤枉我,我是因为你人好,才喜欢你的。”
姚谨撇撇嘴,见了两次面,怎么就知道人好不好?不过她也不深究,兀自说道:“大郎,这次咱们买的房子,若是杨家敢出什么幺蛾子,我就跟别人说,是当初花花太岁坏了我的名声,如今他遭了天谴,杨家良心发现了,所以补偿给我的……”她说着,看了看李子轶“大郎,我这么说你没有意见吧?”
李子轶眼睛亮晶晶的,笑道:“我没有意见,你就这么说吧!”
姚谨看见丈夫的心qíng好了不少,这才说道:“你知道杨家为什么忽然想认下你了吗?”
李子轶摇摇头,他自己也纳闷呢!看妻子那神qíng,好似知道些什么,他忙问道:“谨娘,你听说了什么?”
姚谨便把今天在姚世文那儿听到的关于杨家大郎的事儿说了一遍,李子轶一声冷笑“原来杨槐失踪了……我就说这么多年他们对我不理不睬,这会儿怎么突然好心了,原来是这样……既如此,我更不必理睬他们了,他姓他的杨,我姓我的李……谨娘,咱们收拾东西,明天就搬家。”
姚谨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赶忙笑着答应了,一边去打包所有的衣物,一边听李子轶絮絮叨叨的谈起他小时候的故事,那时候他特别淘气,有一次上人家的屋顶捉麻雀,踩坏了人家屋顶的瓦片,被人找回家来,后来爹爹掏了一钱银子给人家买了瓦,又瘸着腿给人家安上……
因为这个娘生气要打他,爹爹拦着不让打,那时候他没觉得什么,后来无意中偷听到他不是爹爹的亲生儿子,那种茫然和无助一直伴随着他很久,他一下子长大了,再也不曾惹过祸。他也曾经偷偷的去看亲生父亲,可是他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角碎银扔在他的脚边,然后就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走了。他本来并不想捡那一角碎银,他甚至觉得那是一种侮rǔ,可是一群小乞丐一哄而上去抢那块碎银子,他被绊倒了,被那些小乞丐压在最下面,差点因此没了xing命……
后来他渐渐地大了,虽然他读书很用功,可是他不忍看着爹娘口攒肚挪省下银钱为他jiāo束脩,而且两个弟弟也到了读书的年纪,家里根本供不起兄弟三个,所以他就辍学了,他冬天上山打猎,chūn、夏去采山货,秋天给人打零工,后来无意中得了一颗人参,家里这才置办了几亩地,生活也慢慢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