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有这么奇怪的旧疾吗?你确定不是在糊弄我?”
“你可以用听心,就知道我说得是不是真的。”
他的墨瞳仿佛若有所思,“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大抵是很久了,我也记不得了。”
他微微沉默了片刻后,说:“那你这段时日都和夜渊在一起?”
拂瑶点头。
“他做了你师父?”他的眸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沉。
“嗯。”拂瑶有些不习惯这么近的距离,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倏地感觉到覆在她身上的身体有些变化,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脸倏地染上一层绯红,她尴尬地笑道:“魇月兄,我就说我们还是不要隔这么近为妙,天gān物燥,有时候容易上火,再或者你可以把我当做……男子,我完全不介意。”
他邪肆一笑,手指掠过她的颈项,挑开第一颗扣子,再往下,声音倏地变得低沉粗嘎:“如此不同的身体,如何当成是男子?不如夫人教教我如何?”
拂瑶猛地扣住他继续向下的手,道:“若是我不愿意,你打算如何?”
他的眼底深处she出幽深的冷光:“你想我如何?”
拂瑶直直地盯了他片刻后,放下手不做挣扎,眼神瞥向别处平静地说,“你还是灭了我的元神吧。”
他掰过她的脸细细地凝视着,如此清丽的容颜,却无一丝一毫表qíng,叫人完全看不透她的心思。
他沉声道:“你就这么不愿意?”
“我说过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yīn晴不定,“除了此话,你没别的可说的了吗?”
“我不爱你。”拂瑶平静地说,“早在荒野之穹时,我就告诉过你。”
他定定地望着她,眸光越来越深沉,仿佛那是一个巨大的黑dòng,里面除了荒凉再无其他。他忽地极低地笑了一声,“夫人,你做到了。”
拂瑶不解地望着他,他骤然翻过身子,房内的灯瞬间熄灭,窗际边只有淡淡的一点暗影。
他侧身把她拥入怀里,“睡吧。”
拂瑶怔怔地睁着眼睛,身子僵着丝毫不敢动,生怕他有再进一步的举动,后来终是抵不过睡意,沉沉地睡去。
黑暗中,一双眼眸低垂着扫过怀中之人,心中掠过丝丝冰冷,若有似无,却比鬼界的冷风更加刺骨。
如此殚jīng竭虑地防着他,莫非……又是因为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上一世她绝然无畏的容颜,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纤长的手指微微收紧在她的腰际。
既然如此,那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再相见。
翌日清晨,晨曦的阳光透过窗纸流泻进来,屋内已依稀可见。
他一边看着怀中的睡颜,一边颇为闲适地把玩着手中的秀发。
迷迷糊糊中,鼻尖仿佛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她眉间微微蹙了一下,几不可闻的细碎声音传到他耳边:“师父……”
他转动着发丝的手指略略一顿,眼中涌起一股深沉的戾气。
她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秀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睁开眼睛,映入一张绝美jīng致的俊颜。
“夫人昨夜睡得可好?”瞬间面色又恢复如常,慵懒地望着她笑。
她眨了眨眼睛,倏地反应过来,“甚好,甚好。”
又感觉桎梏在她腰上的大手,无奈得说:“你可以放手了么?你放心,在你结界范围内我是跑不掉了。”
他凝视着她,笑得极为魅惑:“我抱着你,不是我怕你跑掉,而是我喜欢抱着你。”
拂瑶斜了他一眼,三句话不离调戏,若换了别人,想必不是沉溺其中就是羞愤yù死,幸亏她定力好。
“你之前说梦话了。”
“喔?”她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还有说梦话的习惯。
“你唤了一声师父。”
“是吗?”拂瑶心头微微一震,莫非昨夜梦到师父了?唉,不知道师父如今可好?应该无碍吧?
他的手指突然划过她的绯唇,面上的表qíng却极淡:“我很不喜欢从你嘴里听到其他男子的名字,不要再有下一次。”
拂瑶诧异地望着他,她唤师父有何不妥之处么?再说睡觉时无意说的话能作得准么?她再次觉得要理解这妖孽的心思是一件颇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