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能遇到。”
拂瑶从碧霄家出来,打算继续上路,边走边等法力恢复。脑海中却突然浮出师父的容颜来,自从离开魇月后,这两日便时常想起师父,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会不会很担心她的下落……刚想着,就瞧见一个小偷神不知鬼不觉得从一个路人身上摸走一个钱袋,然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待到那人反应过来之时,便一把抓住一旁路过的凤彧,非说他是小偷,要他jiāo出钱袋。
仙人被人界之人误认为是小偷,这倒是挺稀奇的。
凤彧惯常yīn沉着的冷颜倏地红了,láng狈的很,看得拂瑶一乐。
他此刻自然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施法术脱身,只能gān站着,从头到尾就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我说了不是我偷的。”
显然他也看见了在一旁看热闹的拂瑶,连忙撇过脸,脸色更红了,还隐隐有些恼怒之色。
拂瑶本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毕竟他之前为了他那个刁钻跋扈的妹妹还曾与她有些过节,她自然没必要帮他。但是看他此刻这幅láng狈不堪的模样,拂瑶又觉得已经报仇雪恨了。
于是好戏看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慢悠悠地走过去为他解围,问死拽着凤彧不放的中年男子:“不知阁下可有看到我这位友人行窃?”
那被偷的中年男子脸红脖子粗地回击道:“他从我旁边过,我的钱袋立即就不见了,肯定是他偷的。”
“那阁下可有亲眼看到?”
“这倒是……没有。”
拂瑶又扫了一圈围观之人:“那不知道众位有没有看到我这位友人行窃?”
围观之人连连摇头,表示没有看见。
拂瑶淡淡一笑:“你刚才在他身上搜过了,可曾见到你的钱袋?”
“虽然……没有,但是可能是被他同伙先带走了。”中年男子有些词穷地辩解道。
“这就是了,你既然没有看到他行窃,周围也没有人看到,在他身上也搜不出你的银两,你凭什么说是他偷了你的钱袋?莫非只是因为他很不幸地从你旁边路过么?这样说来,岂不是在座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即便是到了官府,你也是毫无道理的。再者,但从衣着佩饰上看,这位公子明显比阁下的衣着要光鲜许多,要说他偷你的银两,倒不如说你想讹上他,趁机敲他一笔。”拂瑶觉得自己在人界呆了些时日,倒对这里的风俗人qíng懂了许多。确实比以前玄夙不是带着她逛青楼,就是去赌坊要受用得多。
周围众人一听,个个都jiāo头接耳,不断点头,连说有道理。
那被偷的中年男子脸色顿时炸成了猪肝色,甩开凤彧的手后,大声道:“简直是胡说八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算了,我懒得和你们计较,不就是区区一袋银子么?我府上多得是!还给我,我还嫌脏不要了呢。”说罢,就拂袖而去。
人群也随之散去。
凤彧面色已恢复如常,沉默半晌后道:“谢谢拂瑶阁主出手解围。”
拂瑶见他还颇讲礼数,也就不再与他计较。“不必客气,我们同属仙道中人,互相扶助是应该的。”
凤彧的脸又有些羞红yīn沉,想必是面子上挂不住,“既然这样,我有要事,便先走一步,他日再遇拂瑶阁主,定将报答。”
拂瑶连忙拉住他,他诧异地转过身望着她。
拂瑶松开他的衣袖,脸上霎时浮现了一朵大大的笑容:“择日不如撞日,也不必他日报答,就今日报答如何?”其实这才是她打的如意算盘。
当地镇上的一个颇有些名气的酒楼里。
凤彧看着面前的饭菜一盘盘被她扫光,皱了皱眉头道:“拂瑶阁主是几日没有进食了么?”
拂瑶终于从一堆食物中抬起头来,还不忘拭了拭嘴唇,笑道:“凤彧兄好眼力啊,我确实有些时日没用过膳了,见笑了!”
凤彧看她姿态颇为大方,完全不见尴尬,恐怕丝毫不觉得见笑了吧!“那不知拂瑶阁主何以至此地步?我之前还看到你进了赌坊?”
拂瑶叹了口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若说细说此事恐怕要追溯到……”
凤彧脸色僵硬:“我仅是随便问问而已,拂瑶阁主大致说一下便可。”
拂瑶一副了然的表qíng:“喔,简单说来,就是我因为一些比较复杂的缘由,如今法力全失,恐怕要几日后才能恢复。至于进赌坊,是为了帮一个孩子筹些钱财来为她娘请大夫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