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别走啊……”紫薇倏地又转过头来,感动地凝睇着拂瑶,“师姐,还是你好啊。”
拂瑶无奈地扯出一抹笑:“师妹你别这么含qíng脉脉地盯着我,主要是我不能动弹,不然我一定消失得比他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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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之下,层峦叠嶂的远山在层层雾霭中若隐若现,不远处楼亭水榭,落英芳菲,空气中隐隐氤氲着百花的醉人芳香。
屋瓴之上,一抹淡月色的身影懒懒地支手斜卧在瓦砾之上。
她抬头专注地仰望着苍穹,湛蓝与洁白jiāo织,一片晴光潋滟,祥和而宁静。倏地她眉头微微微拧起,为何这天空是……胸口倏地闪过一丝隐痛,她抬手轻轻拂过胸口处,眉心锁得更紧了,连带着琉璃色的眼眸都尽是困惑之色。
自她受伤以后便常常在梦中突然惊醒,但是醒来后只觉得心跳动得厉害,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有无数零碎的画面,但只要一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管怎么都想不起,梦里的一切仿佛都隔着一层迷雾般,唯一记得的是苍穹好似是……血红色的。
为什么是血红色的呢?莫非……她正在凝神沉思,一道略带焦急的声音通过玄天镜传来,“主人,你怎么样?还好么?”
“禹滕,”拂瑶心中一喜,倏地坐起身道,“我并无大碍,你最近怎样?”
禹滕蓦地一下放声大哭起来:“主人……都是我的不是,若是我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我真是万死不辞啊……”
“你别哭啊,”拂瑶连忙宽慰道,“我真的并无大碍,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
“连火凤都能冲破关劫前去救你,我竟然在这生死关头出不来,主人我对不住你……”哭声越来越大,听得拂瑶连连揉耳朵。
“禹滕,我说你千里传音就是为了让我听你的哭声么?”拂瑶敛眉,倏地笑眯眯道:“若是当真如此,我倒觉得你的身子确实比以前好很多,声音洪亮了些,连带力气也足了,哭了这么半晌,都不用喘气的,啧啧,看来你闭关还是颇有成效的。”
禹滕终于收敛哭声,望着镜子里的容颜抽泣道:“主人……”这声音听起来虽很哀怨,奈何和凄美比起来尚还是有些距离。
于是拂瑶揉了揉微疼的太阳xué,只得再次出声宽慰说:“好啦,不过是受了点轻伤而已,你委实不必如此紧张。”
禹滕心中终觉愧疚,半晌才擦gān眼泪道:“当真?”
“嗯,不然我能躺在屋顶上和你好好说话吗?”
禹滕这才放下心来:“幸得主人你没事,不然……”
拂瑶见他又要来了兴致,遂岔开问道:“禹滕,你何时回来?”
禹滕闻言,蓦地一喜:“主人,你想念我了么?”
拂瑶手抱着双膝,笑眯眯地连连点头说:“可不是么?唉,若说没你在身边,日子特别无趣,尤其是在我烤山jī野兔之时,那更是思念你得紧!”
禹滕顿时郁卒,同时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之中,如此说来,主人岂不是只在烤山jī野兔,才会想起它,他这个神shòu做到如斯地步,诚然是十分失败。正在他纠结不已之时,拂瑶突然开口问道:“对了,火凤是否有好些?”
“她好多了,不过也还需要些时日调理。”
“那甚好。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暂时不会离开灵霄宫,所以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至于我的身子只要调理些时日自会好的。”拂瑶倏地一顿,抬眸凝视着禹滕说,“不过我最近老做些奇怪的梦。”
禹滕一怔:“什么梦?”
拂瑶有些出神地凝视着浩瀚的苍穹,半晌才说:“具体梦到什么我已不记得了,不过好似有血红色的天空……”
禹滕好一会儿才点头说:“喔,原来如此。”
“你说会不会是我前世的事?”拂瑶忽地皱眉道,“听阎妖罗阎的语气,明显在我前世时就已经和我相识,而我受伤以后就经常做些奇怪的梦,却又不记得,我觉得很可能是……“
禹滕讪笑着打断她道,“主人,若要说前世,这也太久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