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妃可没有她那么好的心qíng,对面女子浅石榴红的锦衣让她倍感厌烦,别开了眼睛道。“肯定是那个人的孩子了?论理她儿子可不是嫡长子。”
薛咏诗不急不躁,抬眼看对面的女子,微微笑着道,“可是她是皇后。”
“我知道!”苏娴妃紧紧的握着帕子,脸上的急躁几乎难以掩饰。“是,她是皇后,可是要是她儿子被立为太子,那我们还有什么盼头?”
“太子?”薛咏诗轻声笑了出来,笑声娇柔。却让苏娴妃倍加烦躁,不耐烦的看她,却听到薛咏诗轻启朱唇,“太子,那也不是皇帝,能登上皇位才算数呢。”
苏娴妃不是笨蛋,此时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被提醒了,也是,先太子,那也是太子,如今不是宇文成当了皇帝吗?虽然宇文成上台之后,禁止谈论,她也知道陆丽妃是害了元后的,那自己……
“我位卑言轻,有些话,只能言尽于此了。”薛咏诗看着她若有所悟,却yīn晴不定的脸,站起身来,微笑着离开了。
“等等,你为什么告诉我?”
“我没有儿子,皇上也不会让我有他的儿子,我总要为以后考虑。”薛咏诗停住了,轻叹了口气,“有些事qíng,同为女人,又是宫里的女人,也不必多说了。”
苏娴妃看着她脚步轻盈,背影优美,声音清脆动听如huáng鹂儿一样,轻轻的叹了口气,转头神色又坚毅了起来。薛咏诗,她说的没有错,不想认输,不想低头,不想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那就不能这么听之任之了。
那边薛咏诗已经走下了回廊,她身后的宫女看了一眼yīn沉沉的天色,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好像要下雪了啊,主子。”
薛咏诗抬头看了看天空,灰而厚的云层密密的压在头顶上,明明是午后日光最好的时候,却几乎透不出日光来,低头看了看身上石榴红色鲜艳如花朵的锦衣,突然灿烂的笑了起来,“是啊,要下雪了啊。”
后头是浓墨重彩的庄严壮丽宫廷,头顶着yīn沉的云层,她看了看前方,笑的是如此灿烂。
宫女却有些吃惊,她不是入宫后才跟着薛咏诗的,而是自小跟着她的心腹,足足跟着她七八年,她的这位小姐,自小就有主意,不管面上如何,内心却沉稳如大人,可是她却从没见过她笑的如此灿烂的样子,好像是chūn日下明媚的花朵。
“小姐……”一时不注意,丫环带出了她以前惯常的称呼。
薛咏诗似乎猜出了她想要说什么,没等她问出口,就笑了起来,“是要下雪了啊。然后下了雪,chūn天还会很远吗?”
“我想要在桃花树下弹琴唱歌,或许很快就能实现了。”薛咏诗的笑容没有那么灿烂,眼睛却越发的亮了起来。“要泛舟于湖上,一边煮茶一边钓鱼。”
看着她这样子欣喜的样子,想起那件事,不知道为何丫环却突然觉得心酸难忍,却不好败了她的兴致,吸了吸鼻子,却道,“好,奴婢到时候还服侍小姐。”
世事如此艰难,谁没有两件不想说的的往事?谁没有说不出来的心酸?
就像此时的张婉儿,因为陆平之的背叛,她几乎要吐血,不对,已经吐血了。可是她的母亲亲自来了,却对她说让她忍下来,让她大度一点。
“不过是个外室而已,生下来孩子不是还管你叫娘?”
“那怎么能一样!”张婉儿没想到母亲也这么劝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斩钉截铁的道。“我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也要接受!”张母终于也忍不住了,怒道,“你对你父亲说的是什么话!?你疯了吗?!”
张婉儿看着母亲的脸,突然觉得心里很空,“这么说,父亲是不同意了?”
“怎么可能同意?你才嫁过来几年,就闹着要和离?”张母怒道,“当初我是不太同意你嫁过来的,毕竟bī的人家原配离开那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你要死要活的要嫁过来,这倒也罢了,陆平之这个女婿也算是用心的。这件事他也向我道歉过了,你既然好几年都没孩子,他在外面找个生个孩子也是正常不是吗?”
自己的丈夫找了外室来不是,还是怀孕进门的,说到这个,张婉儿就心一阵阵的疼,看着她脸色极白,竟好像死人一样难看,张母也不敢太bī急了自己这个女儿,她也知道张婉儿的xing格,素来是好qiá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