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和白公子是清清白白的,那是人家白公子看不上你呢。”南宫溪最后瞪了姜凝雪一眼,“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收拾东西了!”
南宫溪转身走了,回到自己房间才松了口气,慢慢开始收拾东西起来。姜凝雪也没久留,端着自己武林第一美人的姿态,说了几句话后,也走了。
回到马车上,她开始思度起来,南宫柳和白绯若走了?还有那个连利用价值都没有的死丫头也走了?还是去了沧州府?
这个消息假的可能xing不太大,毕竟南宫溪那个人,向来没多少心眼,直慡到有什么说什么,而且拿这事说假话,实在没必要。因为就算说了假话,毕竟大家的目的地都是扬州,在扬州也能相见。
不过,能提前碰见他们,知道他们的下一站,也好做些布置不是。得知这个消息,也不枉她用内功bī红了脸蛋了。
只是,有一点不得不在意,张公子马上就要到了,自己是不是要等一等再启程?她看看天空,有点拿不定主意,天气这么好,也就一两日,对方就能到了,不如略等等好了。
此时离平城大概两三天路程的地方,有一辆马车正在慢悠悠的行驶着,缓慢的不像是赶路,更像是游览。
这是个没有污染的世界,天气总是蓝的好像能滴下水来,团团好像棉花糖一样的白云慢慢的向天的另一边流动。
晴空之下,盖着糙帽,含着糙叶,懒洋洋的青年躺在马车顶上,半闭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焦阳,你说,这世界上的聪明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自然是主子您这样的了。”小厮焦阳认真的道,他不是溜须拍马,而是真的认为自己的主子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我这样的人啊,到底也不算聪明的。”不想,年轻人的话却和小厮焦阳完全不一样,“最聪明的人,是能把握住自己野心的人。”
“聪明人本来就应该得到比笨人更高的地位啊。”焦阳不解道。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把握住自己的野心,不代表没有野心。”年轻人吐出糙叶,慢慢悠悠的出了一口长气。“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做错了,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我也身不由己了。”
“主子何出此言,你可是家族里真正的掌权者啊。”
“你不明白的,焦阳。”有些事qíng,一旦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譬如已经发芽的种子再也回不到没被种下去的最初,所以眼下只能努力让幼芽长成参天大树。
本以为还有后半句的焦阳,足足有好半天都没听见自家主子说话,纵身一跳,才发现年轻人已经躺在车顶上睡着了。
无独有偶,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也有人关于聪明人做了一番评论。
“阿珂,你说,殷素素这个人怎么样?我把两个孩子jiāo给她如何?”
柳皇后换下了她金地黑边的华贵长裙,穿上了烟紫色的沙罗家常衣裳。天气很热了,她更是卸下了全部的钗环,放下瀑布一般的黑发让宫女梳理通透。
“皇后娘娘做的决定总是没有错的。”那个叫阿珂的宫女神qíng平和,似乎完全没有被皇后的话所打动。
“又没别的人,在我面前何须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柳皇后淡淡的道。
“昭雅县主这个人总是很有分寸的。”阿珂一边帮柳皇后梳理头发,一边轻声道,“除了镇远侯一系的人,很少有人对她有恶感的,虽然她那么漂亮。”
“她可是个聪明人。”柳皇后漂亮的凤眼慢慢闭上,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落在眼睑上。洗去鲜艳的朱丹,她的唇色很苍白,轻笑的时候好像一朵脆弱的花影在她的唇边绽放。
“我是比不上她的。”半响,她才继续道。
“娘娘何出此言,昭雅县主怎能敢和娘娘相比,虽然她的确也是个聪明的女子,可是似乎胸无大志呢,一个县主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
“正亏了她胸无大志呢,我就是野心太大,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没有外人,柳皇后也丝毫不避讳什么。“爱qíng,婚姻,地位,权力,亲qíng,尊荣,样样都想要,才闹到这个尴尬的地步呢。”
“以娘娘的美貌智慧家世,这本就是娘娘该得的。”阿珂一边梳理那本来就柔顺如水的长发,一边道。“您说昭雅县主聪明,我也没看出她境况到底好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