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进来。”殷素素几乎是一瞬间收起了身上罕见的温柔,变的淡漠起来。
元江流看着这样的她。知道这是她平日处理事qíng的模样了,却觉得格外有一种冷凝的美丽,就好像名匠用美玉雕成的神仙像,在jīng致容貌之外竟有些凛然不可侵犯的味道。
他看着她出神,没注意到chūn薇已经进来,等他发现屋内多出一个人的时候,殷素素已经下了逐客令。
“好了,我想我们之间的事qíng已经说清楚了,现在我还有些别的事qíng,元公子也请回吧。”她这么说道,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都有些冷漠严肃,让元江流有些怅然若失。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喜欢上的这一位并不是那些寻常的小女孩,她要处理的事qíng有许多更是连自己都不能碰触到的机密,于是他还是躬了躬身,没有异议的离开了。
“既然如此,请容我先离开了,等他日有空闲,自当来拜访。”元江流这么说着,看向殷素素的眼神难免有些失望,但是当他盯着殷素素那双如黑曜石一般闪耀着光芒的眼睛时,他发现她的眼睛里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只是眼中一抹浅浅笑意,他心qíng一下子就雀跃起来,但他还算有些理智,知道现在留下就是碍事而已,也会惹得殷素素不快,还是告辞了。
等出了那幢小楼,他方才苦笑起来,他元江流元九公子也是过尽千帆了,竟然因为一个女子这么患得患失,难以自制。他其实并不希望那么钟qíng于一个女子的,也不喜欢自己的心受着一个女子这样的轻易的控制,尤其对方似乎只是对自己有些好感而已,可是他没办法。
完全没有办法!如果这种心qíng能受自己控制,自己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且不提元江流带着满腔的欣喜,以及欣喜中夹杂着一丝复杂的心qíng离开,屋内的殷素素看着chūn薇,之前刚刚弥漫起来的温qíng立刻就消散了。
chūn薇不是不懂事的人,元江流前来提亲,两人独处说一下话,怎么看也不该打扰,如果没有什么很重要或者很急的事qíng,chūn薇是不会来打扰的。
“是什么事?”殷素素看着chūn薇,脸色有些淡。
“是幸少爷,之前差点伤着了钰小姐,虽然被公子给制住了,这事别人也不好处置。”chūn薇实在是厌烦了殷幸,可是眼下这qíng况不管他也不行。
殷素素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的神qíng,“有是他闹事?真是烦死了,我看他是日子过得太轻松了。”
“大概是因为心qíng不好吧,回来又看见了钰小姐和公子一起。”chūn薇虽然厌恶殷幸,但是还是很公道的帮他说了一句话。
“算了,既然如此,还是去看看吧。”殷素素起身道。
原来殷幸虽然现在也明白薛翠衣对他多半只是假qíng假意,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丢不开,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薛翠衣那时候可以说是曲意小心的想着法子抓住他的心,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却了?
今天薛翠衣停了几天灵,殷素素见没有前来抢回尸体的蠢货来抓,便点头让人安排下葬,殷幸得知此事后苦求,殷素素想了想,怕这个弟弟对他产生太多的芥蒂,还是点头允许了他过去。再说薛翠衣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殷幸的,看在那没机会出世的孩子份上,殷素素也愿意表现的宽容些。
甚至她还同意了薛翠衣用殷门薛氏的名义刻墓碑,只是她虽然难得的大方,薛翠衣地下有知的话大约也不会太高兴——薛翠衣心里毕竟还有着别的人,甚至在临死前一刻都产生了幻觉,在幻觉中看见了自己所爱之人。加上薛翠衣对殷幸几乎是全然的利用,多半也不会想挂在殷幸的名下。
话扯得有点远了,实际上殷素素再怎么宽和也不可能让一个张家的探子风光大葬。更因为薛翠衣怀着孩子的时候凶死,按照迷信来说这样的死者乃是大凶,殷素素又和她没什么亲故,自然叫人火化了事。薛翠衣的身份,就算不是张家的摊子,进入祖坟什么的也不用想,墓地好歹也没选择在乱葬岗,只是花了几两银子在一处寺庙后面点了个xué。
连板材也只是一副比较寻常的板子,陪葬品什么更不用说,只有薛翠衣在澜苑自己的东西。因她死的不清不楚的,连倚翠楼的东西都没没法子随葬,同时随着她的死亡,她好容易才积攒的数万银两也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