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辉伦是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他记得,小时候可没少挨那拳头。
许氏连忙站到一旁,陪着笑道:“田老大,有什么话好好说,别生气伤了和气…”好言相劝了一会儿。
田光明看着冯辉伦那胆小的样儿,鼻孔朝天一哼,双手一挥,不再计较,回到门口的板凳坐了下来。
而冯辉伦也是这个时候才回神,他顿时觉得自个儿的面子尽失,要是传出去了,还不知道怎么说他,腰杆一挺直,壮了壮胆才道:“田光明,你今儿要是有本事就打我,打了我立马去衙门告你蔑视村官。”说到最后,神气得不可一世,仿佛那个“官”字给了他多大的力量。
田光明没再动怒,只是目光变得yīn冷,直愣愣的看着冯辉伦,“村长,我们还是先谈荒地的事qíng。”
冯辉伦却是不依了,一个人在那儿神神叨叨的说了一顿,末了才道:“你们这字据我不能立,因为那是村子集体的土地不能给你们。”
听着冯辉伦坚定的语气,看着冯辉伦坚定的表qíng,招弟不禁头疼,这厮还真和他们较真了。
“那村长你的意思是置上面下来的条例于一边,不管不顾了?”招弟知道,要是冯辉伦真这样她们也没有多余的办法。
冯辉伦轻哼一声,淡淡一笑,自信而癫狂,他就是不立了,看她们怎把他怎样?
“你这话可差矣!不是我不管不顾,而是你们想占集体的便宜,我不允许。”
“你…”招弟气得口结,手指颤抖的指着冯辉伦一脸痞样,心里说不出愤怒,
方才冯辉伦骂人他还能动手打人,可这下他却是不能动手了…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被冯辉伦的那句“蔑视村官”给吓着了。
冯辉伦看着两人的神qíng,得意的笑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许氏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就没有弄懂,她家这口子当个村长怎么像是要把全村的人都得罪一次才肯罢休。她没有弄清楚他的想法,但有一点她却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冯辉伦搞出来的烂摊子全部要她来收拾。
她忍不住想出口帮忙说说话,却被冯辉伦那凶狠的目光瞪了一眼,一时却是忘了要准备说什么了。
田光明拉起招弟就要往家去,招弟回头,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冯辉伦,yīn嗖嗖的声音道:“村长,小心半夜鬼敲门!”
“你…”冯辉伦得意的一笑,“没做亏心事,谁怕鬼敲门。”
许氏等两人进了对面的门,终是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冯辉伦瞪了她一眼,“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
许氏暗骂,常常说我不懂,等什么时候有事了,你请人帮忙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我不懂,到时候我就是真的不懂了。
…
由于窗户没有关,那边的门也没有关,所以发生的事qíng刘氏与得弟是一清二楚,两人进屋时,便默契地没有问,端了一碗温水放在两人的面前,让两人喝口水消消气。
田光明是气得不轻,端起碗,咕噜咕噜,几下就把一整碗解决完了。而反观招弟,倒是相对而言冷静多了。
刘氏看着招弟的样子难免有些担心,这些日子为了荒地的事qíng,招弟可没少cao心,现在这样,最伤心的怕就属招弟了,可她的反应…小心翼翼的喊道:“二妹…”
才喊一声,招弟就猛地抬起头来,迷糊的问道:“什么事?”
刘氏一听,招弟这是咋了,难不成是一伤心头脑犯糊涂了?
“二妹,你没事吧?”刘氏的语气同样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把招弟给吓着了。
招弟一愣,有事?她能有什么事?现在应该说的是冯辉伦有事!因为打刚才一开始,招弟就在满心的盘算着怎么把失去的场子找回来。
“娘,放心,我没什么的。”为了一个神经病把自个儿也搞成神经病可不划算!
刘氏看了看招弟灵动的眼睛,正常的神色,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得弟哭丧着一张脸道:“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那荒地我们就不要了?”
“要,谁说不要?”招弟冷笑一声,坚定的道。
大伙儿都被招弟这么一句话惊着了,老话说,民不与官斗。要是真把那块地拿来种植,那不就成了…在他们的心里,村长也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