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辉伦的眼睛轻轻合上,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让人一看,心中生出寒意来。
招弟顿时提起了警惕,毕竟那冯辉伦是好几日都没有找麻烦了,而刚才冯辉伦给她的感觉就是“砧板上的鱼ròu。任人宰割”。
莫非冯辉伦想借今日把事qíng解决了?
招弟这样一想,就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刚想回去找人商量这事,就听见人群的外面有一阵骚动,她的目光旋即想外面看去。
迎面走来了统共四人。
一人身穿青色圆领窄袖长袍,留着两撮胡须,双眼一闪,给人的感觉十分猥琐;而另一人全身着褐色剑袖袍子,眉目间给人一种jīng明的感觉;至于最后两人,呃,招弟忍不住咂舌,怎么什么地方都能碰见这人。
原来招弟看见的竟是那叫秦叔的中年男子与叫阿哲的男孩。
如果招弟没有记错,他们俩不过是个开药铺的,怎么今儿收税这事他们都跟着一起来掺和了。难不成臭味相投、同流合污、láng狈为jian?
哎,看来不光是现代,就算是搁在这古代,人家只要有钱,啥事都能够gān啊!
“咦!那两人有些眼熟…对了,他们不是那次我们在药铺看见的人吗?”就连得弟也有些疑惑了,什么时候开药铺的来收税了。
招弟笑着提醒道:“你声音有些大了。”得弟这才掩嘴,不好意思的冲着看向自个儿的人笑了笑。
什么叫做狗腿子?以前问招弟她不知道,现在问她却知了。因为此刻冯辉伦那点头哈腰的架势她全部收进了眼底。
冯辉伦陪着笑,端来早就准备好的茶水,“来,都口渴了,喝点水。”
那青衣中年男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人都到齐了吗?”却没有伸手去接冯辉伦手里的茶水。
冯辉伦的双手僵在空中,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是把双手举得更高了一点。“人基本上都到齐…”
话还没有说完,那青衣男子双目怒视的看向冯辉伦,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人还没到齐,你一村之长是怎么处理这些事qíng的?”
“这…”冯辉伦双手一颤,只觉得后背上渗出了一些汗珠来,他本以为这次还是上次的那些人来,早先还特意的打点了一下,哪知道…他声音有些微颤,“现在已经可以开始了…没来的也都在路上快到了。”
那青衣男子十分满意冯辉伦战战兢兢的样子,略微的点了点头,这才终于把茶水接了过来,一接过来竟不是自个儿喝,而是递给了一旁的阿哲。
阿哲风度翩翩,绅士的一笑,“谢谢。”
青衣男子连忙笑道:“岂敢。”
阿哲并没有再答话,而是轻轻拨了拨茶盖,轻抿了一口。趁着这空闲,他才开始扫视四周的环境。他已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只不过以前忙碌,每次都是坐在马车上匆匆一瞥而过,而这次,他却是专门坐下来看看这里的民风…
青衣男子本起了结jiāo之心,奈何对方没有给他机会,悻悻地转过头,瞪了眼前冯辉伦一眼,“开始。”他话一完,身边的那个褐衣男子已经拿出一个账本与笔墨来。
冯辉伦听得此话,陪着gān笑一身,等他转身一站,面色立刻yīn沉了下来,变得有些狰狞,往前面走了几步,大声的吼道:“都把时间延迟一天了,还不遵守时间,不想缴就别缴了,没有谁求着谁来着。”
听得冯辉伦发怒,底下窃窃私语。
“哼!要是真可以不缴,谁想来着。”
“我这不缴,你们还不得把我抓进去关几天?”
…
招弟看着冯辉伦脸色比大戏里变脸都还要来得快,不免咂舌,就冯辉伦这地步,要是放战争年代就是一叛国之罪。
刚好这个时候田光明也挑着富贵家的粮食赶了过来,才一来,冯辉伦就看见了,一股怒火顿时就全往田光明身上撒去。
“田光明,你拖时间还要拖到好久,是不是没有教训惩罚你们,你们眼中便没有我这个村长了?”冯辉伦本就因为一些事qíng对田光明不是很慡,恰巧田光明这会儿又撞到了他的枪口上,难免中枪倒地。
田光明眉头一皱,却什么都没有说,往前面走了两步准备把肩上的东西放下来,却又猛地听见冯辉伦的怒喝声:“谁叫你把东西放在这儿了,难道你没有看见前面那么多人排着队吗?马上给我把东西挑到后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