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看见刘氏脸上的担心,伸手拉起得弟的手,才冲着刘氏淡淡一笑,张了张嘴型:没事的。
在这一刻,刘氏也只有相信招弟站在一旁会顾好得弟的…她不可能赶得弟出去的。
刘氏重新回到座位上,气势上不差分毫,旗鼓相当的道:“有什么事就说!”
“今日来到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为了我家童生与你家得弟的亲事而来。”童生娘的双眼看着得弟,带着浓浓的鄙夷,难怪别人说田家得弟是个没修养的,现在连自个儿婚事都不害羞的留下来听…
得弟被那么一个眼神一看,竟是害怕的缩了缩脑袋,开始打量起自个儿的服饰是不是哪儿不对劲…
而招弟则是狠狠地瞪了回去…
童生娘被招弟瞪得愣了愣,随即心道:看来田家不光是一个女儿没修养。她把翘着的腿放了下来,端庄一坐,就连笑也是硬扯出来的弧度,她,在等着刘氏们的话,等了半响,却没有人出声。
她控制不住道:“你们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刘氏淡淡一笑,装作不知,“婚事?什么婚事?”把童生娘顿时气得炸毛,正准备借着这话说时,刘氏又恍然大悟道:“哦!我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样淡淡的神qíng,分明就不是她打听到的。她听说,田家知道她们童家赚了大钱过后,可足足高兴了好一阵子,难不成现在是因为石头娘回来传了话,她们故意的不成?
这样一想,童生娘也冷静了下来,她一双眼眸微眯,“看来你们好像不是很在意这么亲事啊?”
刘氏也不笨,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的陷进,“倒不是不在意,只是现在孩子的年龄都还小,还有几年呢,便没有想这些事罢了。”看见童生娘越抢人怒气,她就要越装作不在乎…
“你…”童生娘一时气结。
倒是一旁坐着的童熊实在是不耐烦了,gān脆的道:“我们今儿来,主要是我家童生与你们得弟的婚事…我们就一个结论,你们记得不记得,我们都要退了这门亲事。”说着就把早先准备好的文书给取了出来,“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桌上。
招弟明显感觉到握着的那双手紧了又紧,她偏头一看,得弟的脸色竟然白了几分,气色有些不好,她连忙靠过去,抵在得弟的耳畔轻声道:“大姐,你一定要坚持住,不然她们会更高兴的。”
可能是那句更高兴把招弟震了震,她qiáng撑起jīng神,点了点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话完,她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爹娘的神色。
田光明此刻的脸是彻底黑成了锅底,十分的不好看。至于刘氏,再也装不下去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神色了,因为她的女儿会因为这件事qíng受伤…
田光明脸色yīn沉,“童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那目光如锋利的刀子飞了出去,狠狠地割在童熊的身上,“亏我把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好兄弟。”
童熊轻声一笑,“都说亲兄弟明算账…一般事qíng我是不计较的,但是这事关乎我儿子的终身,我能不在乎?”那神色话语说的多么像是因为父子qíng深才如此的。
田光明拳头握紧,“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个个道尽了心中的那股愤怒之气。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来求了这门婚事去,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了金童玉女…
一切都悔不当初啊!
田光明的眼睛微微的闭了起来,先是冯辉伦,接着是这个童熊,他拿出一颗真心待别人,却被人拿在手里把玩一番不喜欢过后仍在地上狠狠地跺上几脚…这一切的箭头要光是对着他,他倒是没有什么,可凭什么,每次都要家人为他来承担后果呢!
他童熊为了儿子的终身,那他的女儿的终身又有谁来负责!
他猛然睁开眼睛,双目喷火,身子一前倾,动作极快的揪住了童熊的衣襟,吼道:“那我的女儿终身是不是由我来负责?”
童熊一直看见的就是温和的田光明,猛地一见这样野shòu般的田光明,是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足足是好半响才吞吞吐吐道:“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做什么?”顿了顿,“你女儿的终身不该你负责要谁来负责?”
刘氏怕田光明气急打人,虽说童熊等人该打,但…她把田光明劝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