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坐在车里的人也跟着摇摇晃晃,人们的心也随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厉害。
瞧着一家人都紧张不安的神色,招弟笑着安慰道:“娘,我们是去参加寿宴,可不是上战场,用不着这么害怕的。”只是,说这话时,她握着小木盒的那只手也握紧了不少。
上战场?
因为这话,大家都笑了笑,倒是没有方才那样的紧张了…
刘氏道:“等会儿宴席上还指不定出现什么贵妇人呢!我这身穿着打扮,会不会寒碜了点?”说着,又低头整理起身上的衣服来了。
因为她这话,不大注意这些的田光明也皱着眉头看了看身上湛蓝色长袍…他是怎么穿怎么的不适应,要他说,还不如穿一件褂子与一条长裤来得轻松自在…竟连这衣服都还寒碜吗?
闻言,那先前本来还有小兴奋的来弟已经完全变了一副神色,道:“早知道是这种qíng况,我刚才就不该跟着一起来的。”虽然喜欢好吃的,可是像这种繁杂礼节的场面她确实不适合…
“来都来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招弟担心来弟的这话动摇了大家更加紧张不安的心,忙道:“等会儿我们送了礼过后,要是实在不适应那里的场景,我们就早点回来吧!”
为今之计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没多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听见外面的车夫道:“已经到了。”
几人这才撩开车帘下了马车。
才站在门口,就已经看见有人登门祝寿来了…
看着人人手里抱的那上好布匹,又或是一个jīng致美丽的什锦盒子,招弟一家人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个儿手中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在这时,那车夫已经道:“几位就把寿礼给我吧!”
一听车夫要寿礼,几人不好意思的一笑就赶忙的拿出寿礼。这车夫好歹是苏家人,就算寿礼差,好歹也没让“外人”看见,要不然等会儿拿进去让旁人看去了,还指不定怎么取笑呢!
这寿礼一脱手,招弟一家人好像是甩掉了一个烫手的馍馍,几乎都松了一口气。
招弟看了看自个儿送出去的那个盒子,又是愣神,这可是她花了好多天时间才捣腾出来的东西,可千万别被拿去丢了,不然就可惜了。
收回目光,招弟一家人也进了大门。
进去没走几步,院子中已经摆起了宴席来。
因为不是大寿的缘故,就没太张扬,除了人声鼎沸以外,就没贴喜庆的东西。
又往前面走了几步,就有一中年妇女与一少妇走了过来。中年妇女长了一张圆圆的脸,笑起来,就跟弥勒佛似的,让人身心忍不住的放松下来;而另外一个少妇,则是一张瓜子脸,穿着粉huáng的缎子,更加勾勒出了娇俏的身姿…
招弟一家还在愣神的时候,中年妇女已经笑着道:“想必你们就是田家人了吧?”又接着自我介绍,“我是钱福的妻子,大家都叫我钱嫂子。”指着少妇道:“这位是钱来那小子过门两年的俏媳妇——孙家乐。”
钱福是钱叔的本名!
招弟几人这才恍然明白了过来,赶忙是相互见了礼。
见了礼过后,田光明就由人带去找钱叔了。而招弟母女几人则是在钱嫂子与孙氏带领下,穿过第一进的院子,往后面走去了。
到了第二进时,已经没了外面那么喧哗。微风拂过时,院中的翠竹投下婆娑树荫,让人不自主的就感觉到了一股清凉。
钱福家的笑呵呵的道:“前院是用来招待客人用餐的地方,难免嘈杂了一些,所以女眷们一来就被引到了后面来…”
说话间,穿过了月亮门,就隐隐约约听见屋内传来一阵说笑声。
一听,就知道是一群妇人。
还没到门口,钱福家的声音就已经高亢了起来。
“夫人,可又来客了哦!”
说笑间,门帘子已经被撩开。
几人鱼贯的进了屋子。
陈氏已经笑着站起来迎了过来,拉着刘氏的手,亲昵的道:“妹妹可来了,我可盼了好久。”
屋里的坐着人们看着主人都这么热络,便以为来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也都忙笑着站了起来,可是目光一看去,眼底深处就忍不住闪过笑意,笑意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与鄙视。
大家皱着眉头,纷纷疑惑,这样的人家也值得苏夫人这样热络的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