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要让老太太和老爷知道那死丫头的歹毒用心,走!去老太太那儿,我要去揭穿那贱丫头的yīn谋”想到今日灵儿被众星拱月般捧在手心,尤氏心里那把嫉妒的火,就一直在心底燃烧着,舔舐着她的心,霍霍地疼此时有机会除掉她的眼中钉,得及时把握住。
言罢,也顾不上“病在chuáng上”的儿子,带着丫头婆子浩浩dàngdàng地朝着老太太的“荣宁园”而去。
“老太太,救命呀老太太……呜呜……”尤氏一半忧心自己的宝贝儿子,一半做戏的成分在。在冯嬷嬷和大丫头小桃的扶持下,跌跌撞撞地进了“荣宁园”,哭得天昏地暗,好像死了老子娘似的。
昨儿为了给灵儿接风,睡得迟了些的老太太,还没起身就被一阵哭爹喊娘的嚎叫声吵醒了,她皱了皱眉头,对进来的红枣口气不善地问道:“这一大早儿的,谁在外边吵吵,还不给我打出去”
红枣扶着老太太坐起来,朝她后面塞了个软软的抱枕,柔柔地道:“老太太,是尤夫人,在前厅吵着‘救命’呢”
老太太的眉心能夹死一只苍蝇,不悦地道:“她?又瞎嚷嚷什么?一点也不消停。莫不是昨儿三丫头没有给她仙丹,心气不顺来闹腾了?”
红枣抿嘴一笑,道:“老太太说得是,昨儿晚上,就连陈奶娘三姑娘都给留了一颗,唯独没有尤夫人的,以她的脾气,倒不像就此算了的。老夫人,三小姐的仙丹还真管用,您才服了不过四分之一,奴婢瞧着您今早的气色好多了,看着年轻了不少呢”
谁不爱听好听的,老太太眉头松开了,脸上微微带了些笑意,点头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我这腰腿僵硬的毛病,还真是一点儿都感觉不到了,整个人松快了不少,现在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乏弱无力,胸闷气短了。我觉得呀,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让我围着霞浦城跑三圈,都不带气喘的”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让老太太喜上眉梢。
“老太太您一定要严惩那个心肠歹毒,谋害幼弟的凶手呀”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击碎了老太太的喜悦。
眉头重新皱了起来,她让红枣伺候着自己洗漱穿衣,不耐地道:“走看看尤氏又像闹腾什么,连‘凶手’这个词都说出来了,一大早的,真是不吉利。”
“老太太”尤氏一见老太太从里间出来,涕泪纵横的脸上,更添了几许悲戚,哭叫一声,扑在了老夫人的脚下,声泪俱下地道:“灵儿那个贱丫头心肠恶毒,竟要害了我家宇儿的xing命。老太太,你要给妾和宇儿做主呀……”
老太太闻言,心忽悠颤抖了一下,急忙截断她的哭诉道:“宇儿?宇儿他怎么了?”老人家最喜欢小孩子,这三年来,顾少宇那个小胖墩承欢老太太的膝下,虽说那小胖子有许多缺点,架不住人家嘴甜,老太太是把他疼在了心坎儿上。一听他不好了,跟着也急了。
尤氏抹了一把眼泪,抽了抽鼻子,继续道:“今儿一大早,宇儿房里的兰糙,便慌慌张张地禀告说,宇儿服了灵儿那个贱丫头的丹药,腹泻了一整夜,快……快要不行了”
“兰糙小少爷身子不适,为什么不早到老太太这儿禀告,拖到早上才舍近求远,通报给尤夫人?”老太太身边儿的孙嬷嬷,跟了主子五十多年,老太太一个眼神,一个脸色,她都能领会其中的意思,便冲着那跪在下边的小丫头喝问道。
兰糙脑袋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下,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延误少爷病qíng治疗的罪名,她可担不起:“老……老太太明鉴,少爷说是三小姐告诉他腹泻乃是服药后的正常反应,不必惊慌,让奴婢不要大惊小怪。奴婢也寻思着,这腹泻定是仙丹改善体质的征兆,也……也就大意了。谁曾想,早晨的时候小少爷躺在chuáng上,脸色发黑,浑身还散发出恶臭之气,奴婢怎么叫也叫不醒,就……奴婢有错,请老太太责罚”
老太太冷哼一声,瞥了一眼眼睛通红,不时朝她望过来的尤氏。孙嬷嬷见状,忙斥道:“小少爷一直住在荣宁园内,你这个背主的奴才,不来禀告老太太,速速请大夫,反而去烦扰尤夫人,到底有没有把老太太放在眼里?”
尤氏脸色一变,忙道:“老太太昨儿睡得晚,兰糙是心疼老太太,怕扰了老太太的休息。妾怎么说也是宇儿的生母,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