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齐昭仪的轩和苑回来之后仟夕瑶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她在屋内坐了半天,越想齐昭仪的事qíng越发觉得疑团重重,可是从皇帝这几天的作风来看,显然不希望她cha手,甚至过的询问,不然也不会只jiāo代她说齐昭仪下了毒赐死了就什么话也不肯说了。
事qíng发生不过三天,就急匆匆的赐死了。
为什么?
这样一个大案子,太后许家谋反是多么大的一个罪名,齐昭仪这种证人自然是要好好留着,一起发落才对。
仟夕瑶想了想就把香儿叫了过来,问道,“我昏迷的时候你可是见过齐昭仪?”
“奴 婢……只见过一次。”那时候仟夕瑶中了毒,皇帝震怒,禁卫军把整个别院围的水泄不通,内院侍卫司的伍泉又突然生了病,侍卫们虽然还是像以前办稳健,可是总 是少了主心骨,闹的沸沸扬扬的,她只顾照顾仟夕瑶,生怕她有个好歹,哪里还有心思关注齐昭仪,当然也是有想过,不过想一次就恨一次,觉得她可真是láng心狗肺 的东西,主子对她多么好,她也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就能下毒?
只不过有一次齐昭仪身边的牡丹哭着喊着让她去给齐昭仪送饭,说是齐昭仪绝食了,她当时就想着饿死最好,结果最好还是跟了去,不过去的目的就是想羞rǔ齐昭仪,替仟夕瑶骂骂她而已,才不是为了劝她吃饭。
齐昭仪当初被关在一处院子里,外面侍卫司的人很是严苛,要不是看在她拽了万福过去,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去。
她还记得齐昭仪当时的模样,穿着一件水红色妆花褙子,头发整整齐齐的挽成一个圆鬓,脸上也很gān净,一点也不像是阶下之囚,手脚上戴着厚重的锁链,只要动一下就会悉嗦作响。
看 着她这样清慡的模样,一点懊恼都没有,又想到躺在chuáng上的仟夕瑶,香儿的火气就蹭蹭的冒了上来,上前就给了齐昭仪个巴掌,这是香儿第一次打人,不免有些不 当,所以只知道要狠狠的替仟夕瑶出气,根本就没有想过怎么使力,打的齐昭仪向后仰去不说,她自己也感觉手上麻麻的。
齐昭仪白皙的 脸瞬间就肿了一大片,香儿想起曾经的过往,有些心软,不过这种想法也不过是暂时的,很快她就又愤怒起来,喊道,“我们娘娘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做这种 事?到底为什么?”说道后面竟然是眼睛里含着泪,很是悲伤的样子,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虽然事qíng已经发生了,但总觉得事qíng不应该是这样子……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一切都变了。
齐昭仪嘴角流着血,她却好像不在乎一样的用袖子擦了擦,看到香儿哭了,笑着说道,“打让你的是你,哭的又是你,你这是怎么了?”
这样坦然的齐昭仪让香儿有片刻的恍惚,似乎又回到了曾经,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心智,说道,“别假惺惺了,你让我恶心!”
齐昭仪无奈的笑,转过头看着窗外,目光悠远,问道,“珍妃娘娘还好吗?”
香儿更怒了,她实在看不得齐昭仪这样没事人一样的样子,说道,“是你下的毒,你自己不知道吗?都已经晕了一天一夜了……”香儿说道后面又要哭了起来。
齐 昭仪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要上别着的香囊,这还是今年的端午节,仟夕瑶做了五六个,给了两个孩子,还有皇帝,最后剩下的就给了 她,里面装着驱蚊的糙药,她当时还说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戴这个,仟夕瑶就笑嘻嘻的说,我也是孩子,我也戴,然后自己也往上别了一个……,她还记得, 当时大皇子看到了忍不住露出笑容来,至于二皇子则是高兴的拍手喊道,姨姨一样,一样。
那个白胖的小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齐昭仪心中一痛。
“你说话啊!”香儿喊道。
或许两个人动静太大,引来了外面的看守,邓启全亲自带人过来,看到几个人哭哭啼啼的,吼道,“是谁让她进来的?”少了平日里的笑脸,很是端凝肃穆,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打鼓。
“是我们。”两个侍卫低着头走了进来,吓的不敢说话。
邓启全yīn冷的笑了笑,对着一旁的随从说道,“拉出去。”
两个侍卫脸色惨白,却是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抖着身子,香儿瞪大了眼睛,心里预感这两个人没有活路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因为自己的举动就会让人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