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不散眉弯_作者:安宁(58)

2017-04-20 安宁

  “也曾有大臣如你般猜想,但如此重大的事qíng谁也不敢妄测圣意。”

  尚坠好奇问道,“以你的想法,觉得先帝会是何种意思?”

  “先帝中年得子,对皇上从小十分疼爱,断无把皇位外传的可能,他的意思无非两种,要么是想让荆王摄政辅佐年幼的皇上,要么就是提醒诸臣提防八王爷,怕他有野心。”

  尚坠轻轻呀了一声。

  “其时太后已当权,自然不希望赵元俨成为辅臣,听闻大臣们的议论后,她派人向他们解释,说先帝所示只是指三五日病qíng可退,并没有别的意思。”

  尚坠略有所悟,“这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

  “我以前在晏府时曾听晏大人和夫人小姐提及,说八王爷在先帝病逝后马上闭门谢客。”

  “嗯,他自然是知道了太后对群臣解释一事,加上先帝在遗诏中提到,皇上成年前太后有权处理军国大事,荆王恐怕是不想招她忌讳,所以对外谬称自己有阳狂病,不能上朝议事,近十年来一直深思沉晦,几乎闭门不出。”

  “那他的儿子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继位之后,太后就把他最疼爱的第三子赵祺接进了宫里,说是很喜欢那孩子,如今早已长大了,也还不肯放他出宫,曾有大臣们多次请求,她始终推说让他给皇上伴读。”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我估计起初约莫还是担心荆王有变。”所以将其子扣为人质,至于近几年,只怕暗地里已有必要时不惜以其他皇室子嗣取代赵祯的心思,白世非以唇瓣轻蹭轻吮她耳坠下方的嫩肤,“如今太后已策谋自己身披帝服进谒太庙,想来赵祺再养在宫中也只是一个闲人罢了,我打算让吕丞相再去向太后求个qíng,索xing放他回家。”

  尚坠身子微僵,往他怀里缩了缩,想避开他的吻。

  他昵昵低唤她的名儿,柔唇再度落在她雪白的颈子,由下而上一点点吻至她的耳根,轻轻含住她的耳坠。她的思绪被熨得混沌飘散,不自觉微微逸出咦唔,脸庞被一只手掌扳向里,尖尖的下巴被勾了起来,他的唇覆住她绯嫩的小嘴,温柔勾缠,记忆中的丝甜和眼下的滋味重叠,在心间来来回回地美妙拂dàng。

  慢慢地,藏在狐裘下搁在她腰际的手掌qíng难自禁,悄然往上抚去,掌心触及她的浑圆,她惊恐yù动,却被他柔qíng的哑吟逐渐瓦解了迷糊慌乱,“心肝儿……我发誓,往后不管发生什么,只你一个是我的人。”

  他的另一只手也抚摸上来,轻握两团盈满,摩挲揉捏,与她唇舌jiāo缠,动作充满了爱怜,如同指腹下的身子是他在世惟一的瑰宝,无比珍视呵护,而她在魂乱魄散的浑然昏热中只觉身如轻羽,舒服难耐的同时,身子里还生起一股令人莫名不安的陌生躁热。

  仿佛仅仅只是为了想让她熟悉一下qíng人之间的亲昵,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最后是克制住自己愈来愈炽的yù念,从她身上将唇与手两皆抽离,为尤自轻喘的她整理好胸前衣襟。

  她在神志清醒过来之后有些不能接受,粉嫩脸颊烧透了,低低叫道,“你放开我!”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

  他低笑着仍然从背后抱紧她,下巴搁在她细致的肩窝,向她耳边呵气,“别动,我给你chuī首曲子。”

  她果然不动了,大为惊讶,“你也会chuī笛子?”

  他笑而不语,松开环在她腰上的双臂,直起身子,拿过搁在一旁的玉笛,举而就唇,十指按在笛眼上,指尖轻动,撅唇chuī去,一缕清婉悠扬的笛音绵绵地飘向夜空。

  她侧耳凝听,唇边不自觉露丝一丝甜蜜笑意,他chuī的是一曲凤求凰。

  第六章 酒薰鸳枕暖

  未几日,早朝时果有大臣再度请求放荆王之子出宫,刘娥还是以留其在宫中做赵祯的伴读为由推搪,吕夷简道:“其实皇上应该多花时间亲近朝中儒臣,这样才能便于圣德的养成。”

  不少人站出来附议,纷道吕丞相此言有理。

  刘娥见奏请者众,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藉口,想想近十年来荆王始终深居简出,既不上朝问政,也不与官员来往,对她已经完全构不成威胁,再者继续把赵祺留在宫中也确没有什么实在用处,还不如顺应群臣之意以显大度,于是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