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看重,虽然叫乾元帝很不高兴,然而想到四皇子确实该赏,犹豫了一下,便胡乱应道,“后宫随你做主就是。”
“陛下!”那美人脸色一变,急忙唤了一声。
“昭仪娘娘,这是要耽搁韦妃的修行么?”薛皇后冷冷地说道。
“白生塔臣妾听说过,最是偏僻凄凉,怎能叫韦妃娘娘往那里去?”这美人拉着乾元帝的袖子恳求道,“这不是形同冷宫?”
“韦妃早许多年,就把自己的宫中变成冷宫了。”薛皇后见乾元帝脸色一冷,知道他不喜,便微微一笑,轻声道,“古往今来,要成就佛愿,就要有大毅力。不吃得苦中苦,如何成为人上人呢?”
她看都不看这美人,继续说道,“韦妃不能圆满,只怕就是因这些的缘故,日后本宫,还要命人围住白生塔,不许你们这些红尘客扰乱韦妃的修行之心!”她见这美人已经面露惨白,温声道,“至于韦妃从前宫中的宫人,到底是宫中妃嫔,还是留一个服侍上师吧。”
“这些,皇后做主就好。”乾元帝懒得为一个失宠的妃子费神,虽然衣角叫美人儿拉着,心旷神怡,却也有些不耐地说道,“她自己都喜欢修行,想必会感激皇后的!”
“本宫不过是关怀宫中姐妹罢了。”薛皇后见乾元帝点头,一双眼睛都放在了身边美人儿的身上,仿佛是要qíng不自禁,嘴角泛起了淡淡的厌恶,却还是关切道,“陛下身子不慡利,还是要歇歇,宫中美人多得是,何必急在一朝呢?”劝慰了一句,却见乾元帝冷笑看了自己一眼,薛皇后便不肯再说,随手写了韦妃的旨意,叫乾元帝看过,这才盖了凤印,命人送到韦妃处去。
见薛皇后没有苛待韦妃,乾元帝这才点头,带着浑身哆嗦的美人儿走了。
“静元上师有福。”夷安笑了笑,见薛皇后颔首,顿了顿,这才低声道,“莫非前头宫里之事,也有韦妃的手笔?”
“她的心大了,搁不下了,自然就要动动手。”薛皇后送了四皇子一份儿大礼,这才笑道,“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何必多说。不过,你今日很好。”她指了指侧身而坐的萧翎,见他有些疑惑,这才温声道,“只你待夷安的qíng意,就无人可及。”
“陛下若赏我金银,我必然不会推辞。”萧翎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见夷安一双眼睛落在自己的身上,还带着一种叫自己心头发热的感觉,不由微微脸红,摇了摇头,想要去握夷安的手,却不敢在薛皇后面前造次,此时忍住了,这才低声将自己练兵之事与薛皇后说了,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因在京郊,因此此军之中并无骑兵。”
骑兵长于冲锋,在京郊用处不大,薛皇后微微点头。
“另有三队qiáng攻手,手中所持皆为重弩,可速破城门。”萧翎顿了顿,见薛皇后并无不可,这才继续说道,“余者半数为重甲,半数为轻甲,均为陌刀。”他敛目,低声道,“若陡然生事,轻甲兵可速至,重甲殿后。”他叫夷安在一旁用亮晶晶,刮目相看的眼神看着,竟觉得说不出话来,又与薛皇后说了些应急之策,这才低声道,“明年陛下chūn秋之前,必然妥当。”
谁知道哪个皇子一不做二不休,趁着chūn秋之前bī个宫什么呢?
“有你在,我自然放心。”薛皇后见夷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副失宠的哀怨,不由笑了,指了指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夷安,与萧翎笑道,“若她与你胡闹,便与我来说,我给你做主!”
“您究竟是谁的姑祖母呢?”夷安含泪问道。
“夷安从不胡闹。”萧翎却认真地说道。
薛皇后一噎,心里觉得没有比夷安更爱闹事儿的人了,此时细细地打量萧翎,却见他仿佛是真的这样认为,顿时想要叹气,摆了摆手笑道,“罢了,你们之间的官司理不清,不要来与我说。”
说完,又问了萧翎王府如何,听已经快要建好,这才满意,命人从后头搬出了一个不小的箱子来,与夷安招手道,“这是给你的压箱底儿,拿回去做嫁妆去。”那宫人打开,夷安顿时叫珠光宝气闪花了眼,眼前全是亮光。
“这些,我留着无用,都留给你。”薛皇后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