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怜的小东西。邢尚天忍不住想着。
方圆说完就见邢尚天沉着脸不说话,颇有点战战兢兢的,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她额头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旁的chūn芽见了,想到昨天顾湘的唱歌时候的哀婉,心里就有一股子气,忍不住cha嘴道,“六爷,昨天姨娘吃着螃蟹就哭了。”
邢尚天,-_-|||
方圆吓的不轻,抬脚就狠狠的踹了chūn芽一脚,恨恨的说道,“你都胡说什么?姨娘什么时候哭过?。”
意外的,邢尚天竟然也没生气,倒是平静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chūn芽说完就害怕了,结果邢尚天不但没有责骂她,竟然还一副聊家常的问她叫什么,她又不笨,马上就明白这是要细问的意思,赶忙推开方圆上前一步说道,“奴婢叫chūn芽。”
等着邢尚天从荷花院里出来,整个人就有点如沐chūn风的感觉了,他想着那个叫chūn芽说的话,姨娘每天故作开心,陪着她们打马吊……,但其实茶不思饭不香,就连吃最爱的螃蟹都止不住哭了,最后只能去湖边唱歌一解相思。
邢尚天的抬头,晴空万里的天空,漂浮着棉絮一般的白云,如同他的此刻的心境一般。
等着邢尚天在书房里看了一本书,终于看到门口的招抒犹犹豫豫的走了进来,他语气带着几分尴尬说道,“沈嬷嬷说,夫人叫她过来给六爷赔罪。”
邢尚天头也不抬的说道,“叫她滚。”
招抒愣住了,他昨天是跟在邢尚天身边的,一直在外面守着……,本以一切顺利,结果突然间,里面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还有汪氏的尖叫声,他似乎听到汪氏说什么你这个庶子如同蝇蚋一般,令人作呕,当时他就震惊了,觉得特别的生气,夫人怎么能这么说六爷?
然后是沈嬷嬷的哭声,说什么夫人身子不适,这样qiángbī跟对待一个娼妇有什么区别之类的。
片刻之后,他就看到六爷走了出来,和他想象中不同,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似乎哀莫大于心死。
老实说以前招抒很是瞧不上顾湘,觉得这就是一个村姑,也就让她们六爷玩一玩吧,可是从昨天开始他就开始犹豫了,觉得顾湘虽然是个村姑,但是对待他们六爷还是很尽心的,起码比汪氏qiáng上许多,作为六爷绝对的忠心党,他恨汪氏,真的恨不得去打她的脸,他们六爷是庶子,身份上没有她出身好,可是她怎么就忘记了自己是六爷的娘子?
在这样摇摆不定的心中,他就看到了沈嬷嬷过来求他,能看出来沈嬷嬷一晚上没睡好,脸色很不好,扑的厚厚的粉只能更加让她看起来憔悴,沈嬷嬷收了她的傲气,可怜巴巴的让招抒帮着去通报,招抒不肯,沈嬷嬷差点给他跪了下来,他没有办法,这才进来跟邢尚天说一声。
他本来还想六爷是不是已经消气了?或者会不会再给汪氏一次机会?毕竟昭和王府是不能得罪的不是?虽然憋屈,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点现实问题还是存在的。
结果邢尚天却异常痛快的让沈嬷嬷滚,招抒得了吩咐,腰杆子就硬了,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对着等消息的沈嬷嬷把邢尚天的原话给说了,能看出来沈嬷嬷眼睛都红了,就差直接哭出来了,最后微微颤颤的走了回去,看起来很是沮丧。
☆、病了
沈嬷嬷回到正屋的时候,汪氏还是向之前那样面无表qíng的躺在chuáng上,侧躺着,动都没动过,就好像突然间被定住了一样,青竹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要不要喝点茶水之类的,都被汪氏直接无视了,根本一声不吭。
青竹端着茶水回头看了眼沈嬷嬷,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目光里看出了同样的心qíng,无论平时她们怎么斗法,心里对汪氏的衷心都是一样的,都希望她能好。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嬷嬷和青竹并不知qíng,两个人一直守在东厢外的隔间里,刚开始还是青竹发现了异样,汪氏似乎正在小声的抽泣,抗拒着什么,再后来是邢尚天不耐烦的声音……,当时青竹就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可是一旁的沈嬷嬷却没有让,她知道女人经历这种事儿的时候多半是不开心的,大多数的男人都是粗鲁过头,不会顾忌女人。
青竹只好忍着,却全神贯注的听着那边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抽泣声就停止了,她和沈嬷嬷都有点放心的味道,结果一转眼,忽然间就听到了汪氏的尖叫声和瓷器碎掉的声音,两个人想也没有想的就冲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