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若倒吸一口冷气,这么看来这背后之人矛头可能还不仅仅只是对准了她而已,恐怕还有更不为人知的目的!
叶公公见她神色煞白,安慰道:“莲修仪放心吧。皇上这几日还算振作起来了,心qíng也好了。太后也不会再计较了这事。”
周惜若含笑道:“这都是叶公公的功劳。”
叶公公见她谦逊,笑着道:“莲修仪真会说话。咱家只是皇上身边的内侍,能开解皇上的只有莲修仪了。以后还望莲修仪多多用心,这样即使宫中有多少美人,都无法撼动莲修仪的地位了。”
他说完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告退。
周惜若看着他离去,心中思绪复杂,幽幽长舒一口气。回过头来,只见宫人垂首恭立,殿中装饰日渐华美优雅。往日清冷的菡香殿如今看来似乎也不一样了。
叶公公挑的林生果然是个能gān之人,一应事务皆熟悉又在大事上有主见,不到一两天菡香殿中焕然一新。更难得的是他脾气温和,以理服人,初来的宫女与内侍皆被管得服服帖帖。周惜若喜他说话轻声细语又颇有见地,时常招了他来说话。
彼时菡香殿后的芍药花开,周惜若前去看,林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他见周惜若喜欢又不肯摘,亲自拿了花剪去绞了两支花奉到了她的跟前。
周惜若执着花,看着他含笑道:“好好的花儿折了岂不是可惜?”
林生不慌不忙笑着回答:“每一种花开都有时,在最美丽鲜妍的时候折下,戴在修仪的头上那才是它最荣耀的时候。若是不摘,任由它花容凋谢。她不过是一朵普通的芍药罢了。”
周惜若看了他一眼,笑道:“林公公真会说有趣的话。”这一番话说得仿佛另有所指,看样子叶公公亲自挑了他前来别有用意。难道是要她在风华最美的时候去争一争?
她轻抚花儿,cha在头上,慢慢道:“林公公说得有道理。”
林生看着她面色如chūn,一朵芍药戴在她如云的鬓边,当真是名花倾城两相映,心中一动,低声道:“修仪姿容绝美,宫中再无人能匹。”
周惜若微微一笑,站在花丛中的她,犹如琼园中的花中仙子,容华脱俗清丽,身姿窈窕曼妙,令人难忘。
……
与秦国的盟约订立得十分快,眼见得已要大功告成,龙越离嘱咐温景安不可再轻易bī了秦国使臣们,免得最后又有变。温景安便依言而从。只是几次面谈下来,秦国二皇子心不在焉,又不堪其烦,一副要早些回驿馆的模样,屡屡打断众人的话。温景安知道耶律翰此人十足是个好色贪杯徒,来齐国这些日子四处招了歌舞伎还找了青楼的女子进了驿馆之中,通宵达旦饮酒作乐。先前还顾忌耶律筝儿住在驿馆中,不敢忘行。如今耶律筝儿到了永寿宫中居住,他越发没有了忌惮。
他心中对耶律翰极其厌恶,但看在秦国来使的面上也不好发作。今日耶律翰又在席上昏昏yù睡,温景安拿了议了的几条上前询问:“二皇子可觉得今日之议可行么?”
耶律翰睁开宿醉未醒的眼,随意看了一眼:“可行。你们什么时候弄好?本皇子要回去了。”
温景安收回手中的册子,淡淡笑道:“很快,等和谈一成二皇子也很快要回秦国了。”
耶律翰只是胡乱应了。温景安看着秦国使臣们面上尴尬,也不点破遂退下。今日之议终于结束,耶律翰出了议事殿,远远走来一袭紫袍的邵云和。
耶律翰见到他,眼中一亮,上前笑道:“郡驸马终于来了,上次你找的……”接下的话他便附耳在邵云和耳边说几句,温景安见两人如此熟络,不禁皱了皱眉。
邵云和一拍耶律翰的肩,笑道:“二皇子若有吩咐自是不敢不从,世子今日还带来不少新奇的玩意。二皇子要不要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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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翰眼中大亮,笑眯眯地道:“这是自然。”
温景安上前,温言提醒:“明日一早二皇子还要来议事殿中……”
耶律翰满面不耐烦,挥了挥手:“知道,知道了。温大人不必再提点。”
邵云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温景安,俊眼中掠过浓浓的讥讽:“温学士这几日辛苦了。”
温景安见他要走,忽地出声道:“郡驸马请留步。”
邵云和转过身,挑了剑眉等着他的下文。温景安看着耶律翰离开,这才道:“这几日是秦齐两国的盟约最后商定,还望郡驸马可别让二皇子来不了宫中,耽误了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