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心中还是觉得有忧虑。于是她对凌瑶道:“既然如此,本宫就悄悄过去看一眼便是。”
凌瑶清清冷冷笑了起来,忽地问道:“娘娘还是担心皇上吗?即使皇上曾经这么对待娘娘,娘娘对皇上的忠心也一如既往吗?”
她问得犀利而胆大,一针见血地戳入了周惜若的心中。周惜若心中一恸,慢慢道:“是,本宫担心皇上,担心他被坏人蒙蔽,被人陷害,被所有别有居心的人利用。”
“他是皇上,是齐国的根本。”
“愚忠。”凌瑶吐出两个字,转身走向前去,声音木然:“但愿今后皇上不会让娘娘再失望吧。”
她说着没入了黑暗中。周惜若犹豫了一会,对身后的晴秀和内侍们道:“你们别跟来了。本宫自己去。”她说着也跟着凌瑶离去的方向快步走去。
……
凉亭中,微风习习。烛火明亮,传来一声声暧|昧之极的呻|吟声。可是软榻上的龙越离却依旧笑容邪魅,他看着地上难受翻滚,几乎已全luǒ的袁紫儿,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他对左右站着面无表qíng的内侍道:“再给她降降火。”
左右内侍应了一声,去上林苑的湖中打了水,泼在了袁紫儿的身上。袁紫儿哀哀叫了一声,她已躺在了一滩水中。外冷内热,她就像是身受酷刑一般万分难受。
她伸出手,看着龙越离冰冷的眼睛,哀哀地求道:“皇上……皇上……饶了臣妾吧。”
龙越离看着她láng狈不堪的样子,薄唇微启,对左右内侍冷冷道:“再泼!”
袁紫儿一听脸色吓得煞白,她急忙挣扎扑到他的脚下,苦苦哀求:“皇上!皇上!是臣妾错了!饶了臣妾吧!”
龙越离收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qíng的道:“朕说了再泼!你们都聋了不成?”
左右内侍急忙上前把袁紫儿押了下来,一桶桶刚从湖中打起的水泼向袁紫儿。她抱着自己在从头淋下的水中羞愧地哭泣。龙越离等她哭得瘫软在了地上时,这才上前一把钳制住她的下颌,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在酒水中给朕下了合欢散!你以为朕是傻子吗?这下三滥的青楼中的伎俩朕早些年不知看过了多少次了。你以为朕喝下了那酒了吗?简直是愚蠢!”
袁紫儿呜呜地哭了起来。她身上药力发作,浑身上下灼热难耐,可是身上却被冷水泼得湿漉漉的难受之极。
她挣扎跪下哭道:“皇上,臣妾错了!臣妾错了!皇上饶了臣妾吧。是臣妾太想要皇上的宠爱了。皇上……皇上……”
龙越离眼中掠过厌恶之色,对左右内侍道:“把她浸在湖水中,等她药力退了再说!朕要好好问一问,究竟是谁给了她这么一个天大的胆子让她给朕下药!”
左右内侍轰然答应。袁紫儿听得龙越离的命令惊叫一声拼命哀求。可是左右的御前内侍把她抬起丢入了湖水中,湖水“哗啦”溅起好大一团水花,袁紫儿在其中沉沉浮浮,拼命挣扎。
不远处,两双眼睛把这一切都收入了眼底。周惜若看着龙越离如此手段狠绝,心有余悸。她缩回身子,慢慢道:“袁紫儿竟然给皇上下药。”
凌瑶也从糙丛中缩了回来。她道:“一定有人给了袁紫儿这下三滥的药。让她勾|引了皇上,若皇上中计之后一夜***之后,皇上定会对她改观。”
周惜若眉头紧锁:“难道是越卿卿?还是皇后?”
凌瑶看了湖水中挣扎的袁紫儿,冷笑一声:“不管是谁,都是一副坏心肠。活该!”
周惜若听着袁紫儿的呼救,忽地想起被冻死在池水中的锦容华,不禁打了个寒颤道:“走吧。不用再看了。”
她说罢起身悄悄离开了糙丛向来时的路走去。凌瑶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
周惜若见她亦步亦趋地跟着,神色转缓,对她道:“你回去吧。今夜之事就当没发生过。”
凌瑶只是沉默。
周惜若叹了一口气:“你今日实在是不必如此犯险来告诫本宫。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呢?”
凌瑶抬起头来,清冷笑了笑:“臣妾怕今日又是一个陷阱,而娘娘又中计被人陷害,在宫中像娘娘这样的好人不应该被恶人所害。”
周惜若笑了笑,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慢慢道:“不会的。本宫如今已是贵妃,又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倒本宫的。只是可惜了你,为了本宫实在委屈了你在皇后跟前虚以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