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好!”周惜若上前盯着她的眼,冷然道:“因为阿宝不在齐国。”
耶律筝儿看着眼前素白清丽的面容,眼前黑暗袭来,缓缓昏倒在地。周惜若见状急忙将她拖上了马鞍,然后翻身上马带着已昏迷的耶律筝儿向着另一个方向疾驰离开。
她被完颜霍图擒住之后,日夜都想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了出来。但是完颜霍图看她看很紧,她走到哪里都有士兵跟随。可是自从耶律筝儿来了之后便不一样了。耶律筝儿不知与完颜霍图说了什么话,完颜霍图便完全信任了她。她与耶律筝儿朝夕相处,暗地观察她的习惯,果然被她找到了软肋。
她哄诱了耶律筝儿随着她离开完颜霍图的视线来到溪边洗澡,然后在水囊中下了蒙汗药。她为了取信耶律筝儿先是假装喝了一口,让耶律筝儿也跟着喝下。耶律筝儿果然中计。而药倒耶律筝儿的蒙汗药正是她曾经央布庄的掌柜李头弄来的“胭脂水粉”。
上好的蒙汗药参杂在胭脂粉中,一指甲盖的药粉就能令一个人人事不知。
完颜霍图当时擒走她时曾命人搜她全身上下,拿走了她身上每一件锋利的发簪发饰,却唯独留下了这一盒与普通胭脂无异的假胭脂。
糙原上的风猎猎chuī来,带来夹杂着热气的糙腥味。周惜若辨认了方向狠狠抽打身下的马匹。耶律筝儿在颠簸中慢慢苏醒过来。她刚想要动却发现自己早就被捆在马鞍上,严严实实。
“周惜若,你根本逃不了的!完颜霍图会追上你的!到时候他会让你生不如死!”耶律筝儿又惊又怒。
周惜若见她醒来,勒住马,跳下来一把拔出耶律筝儿腰间的匕首收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拿了她马上gān净的水囊和gān粮,冷冷道:“完颜霍图是很厉害,估计一个时辰就能找到我们。所以就要麻烦公主帮忙了!”
她在耶律筝儿的马鞍下放了一个尖利的东西。耶律筝儿一见大怒:“周惜若你太卑鄙了!”这尖利的东西会随着马儿的奔跑而一下下刺痛马身,让马儿一直保持奔跑状态,不至于停下来。
周惜若冷冷道:“彼此彼此。”她做完这一切狠狠一抽耶律筝儿身下的马,扬声道:“公主就替我引开完颜霍图吧!”
耶律筝儿的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向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周惜若美眸幽幽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这才上了马,用纱巾蒙住面目,辨认了方向向茫芒糙原深处而去……
……
狄国都城死寂无声,若有人从高高的城墙上往外望去定能看见城南和城西两边一望无际的营帐。帝都已被围困了五日。这才刚刚开始,却已是败局已定的结局。
城西营帐中,万籁寂静。除了值守的士兵走动的声音,只有听见风声呼呼。当中一顶结实漆黑的牛皮帐篷在黑夜的遮掩下看不出轮廓。只有一盏灯火从里面漏出,隐约看见有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在里面端坐。
烛光照在他的面上,映出他如刀刻一般冷峻的面目。他正聚jīng会神地看着手中的军行图,沉思不语。夜很深,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下意识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
他八万的jīng兵屯兵城西,龙越离则是十万兵力驻扎在城南方向。一纸战书,燎起了龙越离好胜的怒火,终于破了他与拓跋宛褚可能的结盟,可是也无形中让他的复国多了一道难过的坎。
可是无论怎么样,他终究是要与他一战。为了那张清丽无双的容颜。为了那一世的美梦。
他揉了揉额角,唇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正在这时有传令兵匆匆前来,禀报道:“主上!有人抓到了齐国的探子!”
邵云和剑眉微挑,问道:“这个时候竟有齐国的探子?”两军近在咫尺,龙越离难道还需要探子才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吗?
传令兵道:“不过这探子是女的。”
邵云和面色微凝,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奇怪感觉。他问道:“那探子可说了什么?”
传令兵不敢隐瞒,他道:“她说,她主上一定会见了她,她的儿子是赤灼之鹰。”
邵云和身子一僵,猛的掠出帐篷。传令兵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再抬头看时邵云和已不见了踪影。
周惜若伏在地上,四周火把光照得通明,她双手被缚,唇也gān裂得裂开了一道血口。她在路上日夜不停地已经走了四天三夜。带来的少量gān粮也已吃完,要不是她懂得狄国话,路上从好心人手中讨得一点清水也支撑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