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虞氏看了一眼凌瑶,冷哼一声:“别以为你与皇后娘娘jiāo好,还故意装扮似极了皇后娘娘你就可以得了圣心了。你是你!永远不是她!”
凌瑶闻言脸色顿时煞白。德妃虞氏冷笑着走了进去。叶公公眸色一闪,安慰道:“凌妃娘娘别生气了。谁能得圣心过一会便有分晓。”
凌瑶不解。过了一会果然殿中传来一声巨响,像是砸了什么东西。紧接着殿中传来德妃的嘤嘤的哭声。
“滚!——”龙越离的怒喝声响遍了殿中。
叶公公朝凌瑶挤了挤眼,这才摇着胖乎乎的腰身打开殿门疾步走了进去。他声音惶恐,道:“皇上息怒!德妃娘娘也是一片好心!”
“哗啦”一声,凌瑶心中又是一颤。伴随而来的是龙越离酒气浓重的声音:“让这个女人滚!朕要惜若!朕什么人不要!你把惜若给朕找回来!……”
凌瑶听到此处心中一酸,低头走了进去。
一地的láng藉,龙越离正靠在chuáng边的地上,闭着眼喃喃地念着什么。德妃虞氏身上láng狈,一身的茶水残渣,哭得万分委屈。叶公公见了凌瑶,叹了一口气,扶着德妃退下。
凌瑶走到龙越离身边,他犹自喃喃自语。他身上一样láng狈万分,往日意气风华的年轻帝王早已不见,只剩下一个为爱疯狂颓废的男人
“皇上,皇后娘娘不会回来了。”她涩然道。轻柔的声音在殿中回dàng,丝丝缕缕钻入心底,令人心酸。
“皇上为什么不放她离开呢?放了她就是放过皇上自己。在皇宫中她不快乐。皇上既然爱她为什么要让她在这里一辈子不快乐呢?”
龙越离缓缓睁开眼,他吃吃地笑:“是朕让她一次次失望了。朕早就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朕给不了。朕利用了她,伤了她的心。朕bī着她回来。……”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直瞪瞪看着眼前的凌瑶,一字一顿地道:“可是若没有了她,朕怎么办?”
他仰头大笑,笑声如癫,令她胆寒:“天大地大,哪里再有一个周惜若,为了我的欢喜而欢喜,为了我的悲伤而悲伤。哪还有一个女子如她,为我生为我死。”
他猛地停住笑,眸色冰冷:“所以她不可以离开朕。”
凌瑶听了心寒如冰。在他心中,他已爱得将她视为禁脔,无法放开。
正在这时,有内侍匆匆进得殿中来,在龙越离耳边低语几句。凌瑶看着他面容普通,可是神qíng谨慎小心不像是普通的内侍。
龙越离听着眼中的醉意猛地褪去,他一把拽住那人,厉声问道:“当真?”
那内侍点了点头,龙越离放开他,冷然笑道:“朕就知道他们跑不远的。”
他说完转身要走,凌瑶几步上前抓着他的龙袍下摆,苦苦哀求:“皇上,放了娘娘吧。”
她的话还未说完,龙越离狠狠推开她,冷笑道:“别做梦了!就算她是恨着,一辈子也是朕的皇后!”
凌瑶被重重推开,怔怔跌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
江风拂面,越南下就越少了几分初chūn的凌厉,楚地的湿热夹杂着新鲜的糙木气息时时扑面而来,令人jīng神一震。人都道,烟花三月下扬州。果然是两岸绿意盎然,令人看了心中欢喜。
为了掩人耳目,云思泽的商船载满了各色绫罗绸缎,行起来并不快。到了沿途郡县,还要装模做样卸下布匹,再继续前行。商船两辆,还有一辆是寻常船舫,供他们三人平日日常起居歇息所在。船上还雇了一些拳脚功夫不错的保镖,名为押货,实则是暗地保护。
船悠悠晃晃,少了舟车劳顿,反而像是真的在游山玩水。周惜若闲时与云思泽对弈,黑子白子,在纵横的棋盘上你来我往厮杀,煞是能消磨时光。
一局终了,云思泽摇头笑道:“娘娘的棋艺甚是高明,云某实在不是娘娘的对手。”
这一局周惜若jīng心布局,令他防不胜防,更令他惊异的是,她棋风隐隐有大开大合的气势,不像较小女子所为,倒似极了跟一位心有谋略的男子在下棋。
周惜若收了白子,嫣然一笑:“云少输了,今日就罚你做一道名菜给大家尝一尝。”
云思泽看着她笑靥如花,笑道:“要吃云某做的菜还不简单,只消再下一盘,娘娘若再赢了,今日保准饭桌上保准道道都云某的拿手绝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