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知道齐国话从这个美得不似真人的公子口中说出来,竟动听如仙乐。当然,她偶尔听见周惜若说起齐国话也是如此好听,但是……毕竟不一样嘛!
她一颗还未解男女qíng事的芳心忍不住噗通跳个不停。那公子旁边有仆从似乎懂得赤灼话,耐心将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曲画这才明白,连忙道:“公子要订衣衫是吗?”她礼貌问道:“公子贵姓?”
那公子听了侍从的解释,眸色一闪,含笑道:“我姓huáng。”他顿了顿我要你们家莲月夫人亲手做的衣衫。”
曲画为难:“可是向夫人订衣衫的人太多了,公子若要的话就要等许久。”
那huáng公子笑道:“要等多久我都等。”他转头看着店中摆出来的绣品,忽地道:“为了显示诚意,这所有的绣品我都买了。”
他话音刚落,听得懂齐国话的夫人与小姐们纷纷低声惊呼。莲月坊中摆出来的虽然已不是莲月夫人亲手绣的绣品,但是也是千里遥遥从齐国运来的上等的jīng致绣品,价钱不菲。这位huáng公子出手不凡,一张口就买下了店中所有的绣品,实在是财大气粗。
不少来莲月坊的小姐听了同伴们的窃语,对眼前这翩翩俊魅的huáng公子更是多了几分爱慕。
曲画听了huáng公子身边侍从的解释,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没了主意。这位huáng公子竟把店铺中所有的绣品都买了,那莲月坊没有绣样可供客人挑选岂不是要早早打烊了?
她踌躇道:“huáng公子何必这么心急呢?若是想要我家夫人亲自为公子裁制衣衫,就让店中的裁fèng师傅量一下尺寸,到时候等夫人回来我与她说便是。huáng公子是齐国人,这绣品也都是从齐国运来,若是公子一下子都买了,一定比齐国贵好几倍,十分不划算。”
huáng公子听得侍从传了曲画的意思,深眸中眸光微闪,道:“小姑娘年纪虽小,但是却十分诚实。是你家夫人教导的吧?”
曲画听了笑眯眯道:“是啊,我家夫人说做生意如做人一样,不能贪小便宜。贪得一时将来就没有人肯光顾了。”
huáng公子闻言神色微微恍惚,良久才道:“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曲画点了点头,招呼他道:“huáng公子若是喜欢我们夫人的做工,就请进店中让师傅量一下尺寸。”
她唤了两声却见那huáng公子却犹自出神。直到侍从轻声提醒他才醒悟过来。
huáng公子看了看店中三个秀美的字,眼中异样掠过,低声道:“是她的字。”他的声音很轻,曲画想要听却听不清,她转念一想左右自己也听不懂就作罢。再看时,huáng公子已径直走入店后。曲画连忙跟了进去。店铺中还留着的几位夫人与小姐伸长了脖子想要再看那huáng公子一眼已无法,想要离开却恋恋不舍,直到踌躇方各自散去。
曲画在前面带路,那huáng公子慢慢地跟在身后。他一举一动有说不出的贵气与高雅,神色慵懒,眼中带着笑意,可是看久了却觉得他眼底埋着着一抹说不出的淡淡悲伤,令人见之心酸。曲画多看了两眼都觉得心也要跟着酸楚起来。
huáng公子打量着小小的庭院,忽地驻了足,低低一叹,问道:“她就住这里吗?”他眸光清明却充满了痛惜。曲画听不懂,直到侍从对她说起。她才道:“是啊,夫人就住这里。我也跟着夫人一起住。”
huáng公子忽地看向她,问道:“你们这平日还有谁来?”
曲画听了,眼神不由警惕,反问道:“公子问这个做什么呢?”
huáng公子看到她眼底的狐疑,似猜中了她的回答,散漫一笑掩饰道:“没什么,同为齐国人我只是好奇你们家夫人在异国他乡怎么生活。”
曲画听了侍从的解释,放了心道:“我们家夫人与人为善,左右邻居都喜欢她,自然在帝都中住得十分好。”
huáng公子听了,良久自嘲一笑:“是啊,她这么善良到哪都有人喜欢她。不像我到哪里都有人厌憎。”
曲画听得他喃喃自语,想要问那侍从,huáng公子已向庭院更深处走去。曲画见他竟要走入房中急忙拦住不让他往前,道:“这是夫人的卧房,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huáng公子顿住脚步,张望了一眼,笑道:“好吧,今日就做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