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了。”秋叶红瞪了范成一眼,“我给你说得你可记住了?”
“哦,哦,陶兄弟记得那些就行了,”范成摆著大手道,“我是马上就要走的,我的马jiāo给陶兄弟养著,反正他也是要进京的……”
提到陶兄弟自己就看向陶兄弟,顿时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个不算稀奇啦!”秋叶红撇撇嘴,“这很正常,哪个门诊都能遇到的,这样的人多了……”
范成忍著笑,扑哧扑哧的走开了。
“哪个……真是不好意思。”秋叶红有些尴尬的看著陶钧道。
似乎觉得让他次晕倒是她的缘故。
陶钧本来脸色就有些发白,此时更加孱白,听了秋叶红的话,还能露出一丝笑。
“这道歉好没有道理的。”陶钧说道。
秋叶红想起一事,说了声你等等,转身又进内堂去了。
范成与孙元至已经上马要走了,少不得又停下脚。
“她跟你说什么?”范成好奇的问道。
孙元至没有说话,目光却在陶钧身上打个转。
陶钧还没回答,秋叶红已经出来了。
“这个是十五两……”秋叶红将一包银子递给他。
陶钧没有接,看著银子,微微一笑道:“这算什么?姑娘给我的补偿?”
秋叶红也笑了,道:“不是,我那个礼盒实话实说,三十两买的,按照你们的规矩,最多典当十五两,我给你这些,你再给我打折,咱们就两清了。”
陶钧面色一动,又看了秋叶红两眼,见这姑娘微微含笑,不是在开玩笑。
方才范成的马付了诊费,秋叶红狮子大开口,要了五十两银子,这个疗马堂自己要抽走一部分,那么这十五两算是她的酬劳了吧?
想起她经了一场官司,肯定是掏空了家底,要不然也不会进押店典当,又急著赎当,手里应该是没有钱了,再想起方才进她家,看到的景象,家境可见很是艰难。
“这个不急,姑娘可以先欠著……”陶钧没有接,就手往她身边推了推,微笑道。
“我可不敢欠你的,利滚利,我可还不起……”秋叶红抿嘴一笑,又推了回去,“我知道,你们开店的自有规矩,就守著规矩吧,这天下可怜人多了去,少东家可管不过来。”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那么高兴!”范成探成问道,一面在他们两人面上瞧了又瞧。
这个姑娘落落大方,眉梢还带著一丝自信。
陶钧便一笑,接了过去,道:“好,那多谢姑娘体谅,也多谢姑娘不计前嫌。”
这话秋叶红爱听,又一次笑了。
“喂。”范成在一旁不乐意了,一把扯过陶钧,“走了走了……”又去看他手里的银子,“这是什么?为什么独独给你钱?”
“我欠他的啊。”秋叶红白了他一眼。
陶钧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拉著范成就走。
“你欠他的?”孙元至突然说道。
自从见了面后,他说的话不超过三句,大家几乎都要忽略他了,这冷不丁的冒出一声,三人都看向他。
“你难道只欠他的?”孙元至盯著秋叶红又说了一句。
秋叶红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孙元至一拍马走了。
“嗨,他就这样风一阵雨一阵的,小大姐儿,以后就知道了。”
范成嘿嘿一笑,冲秋叶红挤挤眼,打著哈哈道,“走了走了。”
陶钧若有所思的一笑,冲秋叶红拱拱手,二人拍马而去,小厮们在后牵著病马慢慢的跟著。
“说说客气话而已,其实我可不欠他什么!不过是和气生财而已”秋叶红撇撇嘴,“我又怎么会欠别人什么吗?不可能,就是有,到我秋叶红这里也能变成没有的!”
这孙公子说到底是富家的女婿,富家人不待见自己,他自然也厌屋及鸟喽。
“慧姐儿,想什么呢!”胖哥跳出来说道,挥舞著拂尘赶著苍蝇牛虻,跟秋叶红耳语,“这里真不如咱们秋叶堂gān净。”
秋叶红拍了他一下,道:“嫌脏?牲畜看著脏,心底可比人还gān净,你知足吧,跟牲畜打jiāo道,可比跟人打jiāo道好多了。
胖哥不解其意,咧著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