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屋里传出尖叫声,在外面候着的丫环嬷嬷们个个面面相觑,这尖叫声,好象不是在传那个丫头,算了,还是安全要紧,大家有志一同,全都听到装没听到,只站在外面扮泥胎木像,看着倒是滑稽的紧。
陈氏好不容易才抓住韩青环的双手,不由分说将她紧紧的搂到怀中,又是哄又是拍的,韩青环却不领qíng,只一声接一声的尖叫,凄厉的叫声直要现在远逸堂上的青天。外面的丫环嬷嬷们不知所措,大家只能站着,这时她们却听到一个极为愤怒的声音:“大年下的挺什么尸!”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大老爷回来了。原来大老爷要出门拜客,过来换衣裳,不想进了门却一个人都没瞧见,又听到青环的屋子里传来阵阵凄厉的叫声,韩大老爷循声走来,却看到一群丫环嬷嬷装雕像,韩大老爷怒了!
众丫环嬷嬷吓得跪了一地,韩大老爷怒问道:“出了什么事qíng?夫人和小姐在里面?”
众丫环忙连连点头,韩大老爷心中生疑,他抬手推开门,透过huáng花梨木绣花鸟大屏风看到陈氏和韩青环抱在一处正纠缠着,韩大老爷心中一沉,他抬脚进门,反手将门关了起来。
陈氏此时全副jīng力都放在韩青环的身上,压根儿就没有在意外面有什么动静,直到韩大老爷愤怒的问了一句:“你们娘俩在gān什么!”陈氏身子一震,而韩青环又受了惊吓,再度尖叫起来。
韩大老爷的脸黑的如锅底一般,气得鼻子眼里直喷白气,想也不想便啪啪两巴掌甩到了韩青环的脸上,因陈氏是紧紧抱着的韩青环的,不可幸免的,陈氏也被韩大老爷的掌风扫到,娘俩个的脸上都立时红肿起来。“我还没死,你们嚎什么丧!”韩大老爷怒不可遏的吼道。
说来也怪,陈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让韩青环冷静下来,倒是韩大老爷甩的这两记响亮的耳光让她清醒了。韩青环羞忿难当,猛的推开陈氏,便伏在被子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韩大老爷眉间拧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沉声问道:“青环出了什么事?”
就在青环扑到被子上哭的时候,她的衣领有些松开,韩大老爷便眼尖的看到了青环颈上的可疑痕迹。身为一个风月场中的熟手,韩大老爷自然不会对那样的痕迹感到陌生,原本,他也在不少女人的身上留下这般的痕迹。可是当有这个痕迹的人是韩大老爷的女儿,韩大老爷就狂怒了!
一把揪着陈氏的襟口,韩大老爷生将陈氏拎了起来,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往外蹦:“是谁欺负了青环!说……”
陈氏吓得浑身乱颤,这会儿她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是自己唆使青环去向郭诚自荐枕席的。只哆哆嗦嗦的颤声说道:“是……是威国公府的二公子。”
“是他?”韩大老爷双眼充血,死死的瞪着陈氏,不相信的问道。青环跟着陈氏到崔府去做客,自然是在内院里活动,那威国公府的二公子已经成丁,不可能再在内院里出入,他怎么可能和青环遇上,还做下那等事qíng。
一些事qíng如电光火石一般的冲入韩大老爷的记忆,他的脸色紫涨,抡圆了胳膊朝着陈氏便噼哩啪啦的甩起了耳光,这一打便足足打了二三十下,直打的陈氏眼冒金星口鼻流血耳朵嗡嗡直响,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韩大老爷久未做剧烈运动,直打的气喘吁吁,这才停了手,将陈氏往地上狠狠的一掼,咬牙恨声怒骂道:“贱人,是不是你看上了威国公府的家世,教着青环不学好,去勾引郭二公子!”
陈氏被掼的七荤八素找不着北,可是韩大老爷这句话她却奇迹般的听清楚了,忙跪爬到韩大老爷脚边,抱着韩大老爷的腿大哭着说道:“老爷,我没有,我没有啊,青环是我的身上掉下来的ròu,我怎么会那样做呢,老爷,你冤死我了……”
“呸!贱人,这一手是你用老了的,你会不这样做,骗鬼鬼都不信!”韩大老爷一提脚便将陈氏踢飞,陈氏身子不轻,因此只是飞了一小下便落在地上。要说这陈氏也有先见之明,早先在屋子里都铺了厚厚的地毯,凭怎么摔,也不会摔得伤筋动骨。
韩大老爷想起当年的旧事便心中上火,便什么都不顾了,只对着陈氏一通拳打脚踢,先出了胸中这口恶气再说。
陈氏自是知道这顿打为着什么,因此也不敢求饶,只咬牙忍着。直到韩青环冰冷的声音从chuáng上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