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诚正要出门,他刚到大门口便看到韩青云一马当先,身后是长长的穿着喜服的家丁抬着令人晃眼的聘礼。郭诚这厮还以为韩青云是来自己家下聘礼的,美不颠儿的命人开中门迎姑爷,还派了小厮到里边回禀。可是谁知韩青云径直从威国公府门前经过,连马都不下,直直的往前走了。
郭诚傻了眼,他一把揪过旁边的家丁喝问道:“他这是去哪里?”
家丁刚才听到人群里有人说韩大人去华府下聘,赶紧回了郭诚,郭诚惊得大张着嘴巴,喃喃道:“不可能啊,明明是给妹妹赐婚的。”
再说威国公府内,威国公夫人得了郭诚的信儿,喜得眉开眼笑,忙命人服侍小姐梳洗,又叫人服侍自己换了吉服,还差人去请威国公,她全然都没有考虑,哪有人家下聘之前会不事先和女方商量的。
威国公夫人和郭宜静忙活了好一阵子,也不见外面有什么动静,便差人到外头问。没过多一会儿,郭诚拉长了一张脸走了进来,忿恨的说道:“完了,妹妹又嫁不出去了!”
威国公夫人一听这话顿时跌坐在凳上,颤声问道:“你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郭诚灰头土脑的说道:“娘,韩青云到华家下聘了。”
威国公夫人沉声喝问:“那个华家?”
“除了华太医,京城还有几个华家!”郭诚心里也烦着,便没好气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你太后姑奶奶不是说要给你妹妹和韩青云赐婚么,他怎么敢向华家下聘礼!”威国公夫人不相信,厉声质疑郭诚。
郭诚摇了摇头,哼了一声说道:“宫里颁旨意,再快也要在巳时之后,可现在才卯时三刻,人家已经去下聘了,娘,咱们晚了。”
“二哥你说什么?”一声尖利的叫声从门口传来,郭诚扭头一看,只见身着盛装满头珠翠的郭宜静面容扭曲,咬牙切齿的仿佛要吃人,一双凤眼睁的不能再睁的瞪着郭诚,吓得郭诚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说实话,换了他,他也不肯娶象郭宜静这样的姑娘,娶了这样的姑娘,那不就是跳火坑么。
“静儿,你别慌,先回房去,万事有娘呢!”威国公夫人忙快步走到门口,想把郭宜静给哄回去。可是郭宜静却如同钉在了地上一般,她双手死死的巴着门,长而尖利的指甲几乎都要嵌到门框的木头里。
“娘,我的亲事是不是huáng了?”郭宜静死盯着威国公夫人,一字一字的问道。
威国公夫人被女儿看得心里发毛,忙安抚道:“静儿,事qíng还没弄清楚,你乖,先回房去,娘问清楚了再告诉你。”
郭宜静摇了摇头,眼泪从她的眼中掉了下来,带着哭腔,郭宜静叫道:“人家已经去华府下聘礼了,还问什么,娘,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郭宜静忽然伸手抹去脸上的眼泪,尖叫一声便飞奔而出,威国公夫人大叫,赶紧叫道:“快追上小姐……”
郭诚也吓了一大跳,慌忙冲出去追郭宜静,一直跑到二门,郭诚才追上郭宜静,郭宜静忽然拔下头上的金簪,抵着郭诚的咽喉恨声叫道:“都是你,都是你做的好事!”
威国公夫人赶上前来,一看儿子被女儿用金簪抵住咽喉,立时吓的软了腿脚,只哭喊着叫道:“静儿,他是你哥哥,你快放开他!”
郭宜静疯狂的尖叫道:“不,我不放,除非你让我出去,我要自己问问那个姓韩的,我都不挑剔他,他凭什么不要我!”
儿子的xing命可就在郭宜静的一念之间,威国公夫人哪里敢不答应,只连声说道:“好好,我答应你,静儿,你放开你哥哥,我答应你!”
郭宜静朝着威国公夫人大叫道:“不,你叫姓韩的过来,他不来我就不放。”
威国公夫一叠声的叫道:“快去把韩青云找来!”
“娘,二弟和妹妹这是怎么了?”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来人正是世子郭信的夫人刘氏。刘氏本在房中理事,一听说上房有动静,便忙带着丫环赶了过来。
威国公夫人一看大儿媳妇来了,心里不免尴尬起来,虽然刘氏过门已经一年多了,可是威国公夫人还没有从心底真正的接受她,总觉得刘氏是外人
“没什么,他们兄妹两个闹着玩的。该发月钱了,帐算好了没有,若没算好就回去接着算吧。”威国公夫人糙糙吩咐了几句,便将刘氏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