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远城听了韩青环的话,肿的象猪头一般的脸上却没有什么愤怒的表qíng,只狠狠将韩青环扯开,走向正房,冷冷喝道:“陈氏,给我滚进来。”
陈氏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听到韩远城怒喝,陈氏心惊ròu跳,也不顾上自己脸上的血口子钻心的疼,忙跟在韩远城后面向正房走去。柳姨娘眼珠子飞快的转了几转,变啦着璞哥儿的手也想跟进正房。韩青江立刻跳到中间拦住柳姨娘的去路,大声喝道:“我爹娘要说话,你个姨娘也敢上前!”
柳姨娘却不与韩青江说什么,只暗暗用手握着璞哥儿的小手,璞哥儿吃痛,便带着哭意叫了起来:“爹爹……”
韩远城平日里极疼璞哥儿,一听小儿子叫自己,韩远城便回了头,看到柳姨娘泫然yù泣的看向自己,那双水蒙蒙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韩远城心头一软,便说道:“你带璞哥儿去馨园,回头我就过去。”
柳姨娘更加委屈的说道:“老爷,馨园已经住了周谢两位姐姐,现,妾身再住过去,就住不下了。”柳姨娘边说边轻轻抚着鼓起的肚子,将韩远城的视线吸引到她的肚子上。
韩远城皱皱眉头,此时他没有心思去管哪个姨娘住了什么地方,只说道:“罢了,你先去西乡歇着,回头再安置。”
柳姨娘闻言方才俯身道:“是,妾身听老爷的。”说完,柳姨娘便拉着璞哥儿的手,挺着大肚子,向陈氏平素的宴息室,西厢房走去。陈氏恨的只挫牙根,可是却因韩大老爷刚才给她那顿劈头盖脸的bào打,没有再敢说什么。而韩青环和韩青江两个清楚的听到韩大老爷的吩咐,自然不会当着他的面给柳姨娘难看,便是要收拾柳姨娘,也得背着韩大老爷下手才是。
陈氏随韩远城进了正房,韩远城怒道:“关门。”陈氏忙回身关门,她看到韩青环和韩青江姐弟站在门口,便轻轻摇了摇头挥了挥手,让这姐弟两个先回房。可是韩青环和韩青江又岂是能听陈氏话的,他们在陈氏关上门之后,立刻又回到了正房门口,蹲在墙根下听壁角。
“你说,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把爹娘气成那样子!”陈氏一关上门,韩远城便向她怒吼起来。
陈氏慌忙说道:“没有,自从老爷走后,妾身一直被禁足,平日里连远逸堂都不出的,如何还能气着爹娘,老爷,为妻可冤枉死了!”陈氏刻意的提醒韩远城,她是他的正妻,可是韩远城却象没有听到一般,甩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伴着耳光的是怒骂:“贱人,还敢狡辩!”
陈氏缠了小脚,本来下盘就不稳,韩远城这一记耳光扇的又用力,她便又摔倒在地上,右手的指节正磕到jī翅木高几花架的棱上,一种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上传来,这一磕,生生磕断了陈氏的两根手指关节,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从陈氏的头上滴落下来,陈氏哀嚎道:“老爷,为妻的手指断了,好疼……”
韩远城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走到陈氏的面前,看着陈氏的手,忽然抬起脚放到陈氏的手上,控着力气的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说还是不说?”
陈氏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忙挥去这个念头,大叫道:“老爷,为妻真的什么都没有……啊……老爷饶命啊……”
陈氏的话没有说完,韩远城便重重的碾到了陈氏那只磕伤了的手指上,陈氏尖叫一声便疼昏了过去。韩大老爷见陈氏疼昏了,这才移开脚,走到桌旁拿起茶壶,将满壶刚沏的,滚烫的茶水尽数倾倒在陈氏受伤的手上,陈氏复又被疼醒了过来,她浑身打颤,哆哆嗦嗦的说道:“老……老爷……妾身……真的……什……什么……都没……gān!”
韩远城瞧着陈氏这样子,倒爷不象是说假话,不由双眉紧锁冷声道:“你若什么都没做,老太爷缘何发那么大的脾气?嗯,我知道了,必是你克扣了意如的东西,老太爷才怒火攻心,连带我都吃了瓜落。贱人,说,你到底克扣了意如多少东西!”
陈氏听了这话,心里反而松了口气,暗道:“我再忍一天,等到了明天,那个小贱人被丢到朱雀大街上,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心思来追索那个死鬼的东西!”
陈氏这里算盘打得正叮当乱响,却不知道她的三弟已经被赵天朗派了四九暗暗抓了起来,正锁在伏威将军府的柴房里,就等着和陈氏两头对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