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木呆呆的说道:“是杨清帮我放的,所有的字据都是杨清收着的。”
青瑶不由一愣,她知道杨清前些日子已经死了。“杨清死了,谁接着替你放印子钱?”青瑶忙又追问。
“三妹帮我接着放。”陈氏的心智完全被控制了,青瑶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绝对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过了一刻钟,青瑶需要问的都问完了,陈氏的神智也恢复了清醒。她的眼神复又凶猛起来,青瑶却不理会,只翩然走了出来,沈嬷嬷忙跟了出去,复又将柴房的门锁好。
陈氏疑惑的嘟囔道:“这小贱人来gān什么,就是看看我的样子?有病!”华灵素的小竹筒能短暂控制人的心神,被控制之人根本不可能察觉,那一刻钟对陈氏来说,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
出了柴房,沈嬷嬷的脸色便有些难看,青瑶不解的问道:“嬷嬷,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沈嬷嬷摇摇头,催促道:“大小姐,你快去告诉老太爷,这事一定要快,晚了就来不及了,等您回了老太爷,老奴再仔细的与您分说。”
青瑶点点头,带着沈嬷嬷直往画室而去。沈嬷嬷守在画室外头,青瑶一个人进了屋子。
韩老将军和韩远城,四只眼睛看向青瑶,青瑶便将陈氏的话都说了一遍,韩老将军长出一口气道:“瑶瑶,你这回可救了我们一府的人啊。远城,快想法子将所有字据都拿回来,全都烧了。”
韩远城应道:“是,爹你放心,儿子这就去办。”
韩老将军点头道:“要快,要小心谨慎!”
韩远城点点头,立刻走了出去。
青瑶问道:“爷爷,放印子钱是多重的罪?”
韩老将军说道:“瑶瑶,若是有人为此参了你爹一本,咱们家就会被抄家,轻者,爷爷,你爹,你二叔会被杀头,你哥哥会被罢官流放,阖府女眷要被官卖为奴,重者,诛三族。”
“什么?这么重的罪?”青瑶惊的张大了嘴巴,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高利贷竟然有这么重的罪,难怪刚才她那便宜爹吓的魂不守舍呢。
“瑶瑶,我大秦开国之主最恨的便是放印子钱盘剥重利,当年,开国之君的父母双亲,便是被放印子钱的人活活bī死的。”韩老将军简单了给青瑶上了一课,青瑶这才明白了过来。
可是很快,又有一个新的疑问浮上心头,青瑶便问道:“爷爷,既然放印子钱是死罪,为什么还有人去放,去借,难道他们不怕么?”
韩老将军摇摇头道:“瑶瑶啊,你不懂,凡是借印子钱的,有几个没有苦衷,他们要活下去啊!再者,yù壑难填,有人想借,便会有人放。民不举官不究,我朝不只放印子钱要被杀头,便是借印子钱的,也会被流放,所以这放印子钱和借印子钱的,都不敢声张,只瞒着上头罢了。”
青瑶点了点头,总算是明白过来,这才知道害怕,忙问道:“爷爷,这印子钱是陈氏放的,难道我们一家子都得受她连累么?”
韩老将军沉声道:“她是用你爹爹的名头放的,怎么会不受连累,为今之计只有将所有的证据先行烧毁,才能保住我们韩家。”
青瑶那对灵秀的眉毛紧紧的皱着,她总觉得这样不公平,凭什么陈氏做的事qíng要连累这一大家子。韩老将军知道青瑶心里的困惑,便说道:“只有你爹爹写下休书,并且证明这印子钱是陈氏一人所为,咱们家才有可能得以保全。原本,爷爷想着家声脸面……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这事儿,等你爹爹回来,还要让他进宫求见皇上,先禀报上去才行。”
韩老将军正和青瑶说着话,韩远城便回来了,他带来一个不小的木头匣子,匣子上九曲huáng铜锁锁着。韩老将军拔刀劈掉九曲huáng铜锁,厚厚一叠按着血手印的字据便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韩老将军细细的看了一回,两个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忙让青瑶将这些放印子钱的字据全都放到火盆里烧成了灰烬。
青瑶边烧边心算了一下,不由也吓了一大跳,十万两银子的本金,每年的利息都在两万两以上,好黑的bào利啊!这么高的利钱,那些借钱的人怎么还的起,怪不得都是只还利银,让那本金一年翻一个滚儿,真是驴打滚啊!
烧完之后,韩老将军问道:“杨家那边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