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好了药,秦桑端了药回房,见赵天赐还在睡着,便摇着赵天赐的身子叫道:“大爷,该起来吃药了。”
赵天赐却没有醒来,依旧睡的很沉很香甜,秦桑见叫不醒赵天赐,便只好将药放在一旁,想等赵天赐醒来再喝。只是她还没有等到赵天赐醒来,却先等来了赵天赐的妈,柳侧妃。
柳侧妃直接闯进赵天赐的房间,秦桑站了起来,柳侧妃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的哼一声,夹枪带棒的说道:“天赐还病着,你这做媳妇也不知道爱惜丈夫,只学那些个狐媚子缠着他做什么,难道不把天赐榨gān你不甘心么,天赐这病都是你这个狐媚子整天缠着他才得的,太医的话难道你都忘记了!”
秦桑的脸立时红的象烧着了火一般,她心中又气又羞又恼,想也不想便叫道:“你不过就是个姨娘,凭什么管爷们房里的事qíng,不过就是个半奴半主的东西,也能这么往主子房间闯,素日里就会说这个没有规矩那个没有规矩,我看柳姨娘你才是最没有规矩的人!”
柳侧妃惊愕的瞪圆了眼睛,上一回秦桑只是叫了她一声姨娘,还没明着说她是半奴半主,这一回可是说到她的脸上了,柳姨娘进了庆亲王府快二十年了,从来也没吃过这种瘪,立时便嗷的一声跳了起来,伸出十指便往秦桑的脸上抓去,秦桑早就有了防备,只低头往前一撞,便将柳侧妃撞了个大跟头,柳侧妃狠狠的跌在地上,虽然屋子里铺着地毯,可是柳侧妃这一跤还是摔的不轻,只捂着腰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跟着柳侧妃的丫环嬷嬷忙上前去扶她,可是柳侧妃却大叫道:“不许扶,快去请王爷过来,让他看看他的好儿媳妇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婆婆的。”
秦桑见柳侧妃这么不经撞,心里其实也有些害怕,不过输人不输阵,这气势绝不能弱了下去,因此只接口冷声说道:“好啊,别只请父王一人,连母妃也一起请来,倒要请父王母妃的示下,看谁家的姨娘能到爷们的屋子里撒泼。”
柳侧妃听到秦桑提起王妃,心里有些发怵,不过和秦桑的心理一样,柳侧妃说什么也不肯示弱的,只叫道:“请就请,从来也没见谁家的儿媳妇敢如此对自己丈夫的生身母亲。”
柳侧妃和秦桑闹的如此之凶,可chuáng上的赵天赐却依旧没有一丝醒过来的意思,他的鼾声仿佛成了柳侧妃和秦桑吵闹的背影音乐一般,而柳侧妃和秦桑都在气头上,竟没有人注意到赵天赐这种奇怪的现象。
没过多久,庆亲王先到了欣意院,他前脚进门,庆亲王妃后脚便也赶到了。柳侧妃一接到崔嬷嬷的暗号,便跪坐在地上,用帕子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和死了亲娘老子有的一拼。庆亲王还没进欣意院的正房,便先听到了柳侧妃的哭声。
柳侧妃这一哭,庆亲王便习惯xing的揪了心,他双眉紧锁快步走进屋子,王妃随后也走了进来。秦桑看到庆亲王爷和王妃来了,只眼睛红红的无声抽泣,倒比柳侧妃放声哭泣更显得委屈和楚楚动人。
庆亲王皱着眉头问道:“你们闹什么?”
柳侧妃抓着庆亲王的袍子一角,费力的站了起来,伏到庆亲王的怀中哭道:“王爷,婢妾不能活了,她是天赐的媳妇,却指着婢妾的鼻子叫婢妾奴才,婢妾怎么还有脸面活在世上?”
庆亲王皱着眉头看向秦桑,满眼的不悦。秦桑委屈的跪下来,悲声道:“父王母妃容禀,刚才媳妇才煎好药,原想服侍大爷用药,可大爷却睡的香甜,媳妇没敢吵醒大爷,便想等大爷醒来再服侍大爷吃药,可是……可侧妃娘娘却突然带人闯了进来,不由分说便指着媳妇的鼻子破口大骂。请父王母妃恕媳妇愚笨,不会学侧妃娘娘骂的那些话,不能一一回禀……”
柳侧妃自庆亲王怀中抬起头,瞪着秦桑叫道:“你刚才一口一个姨娘的叫我,这会子当着王爷,怎么就改了口?我是骂了你,那么怎么样?难道你坏了我天赐的身子,我还不能骂你么?”
庆亲王双眉皱的更紧,他此刻也注意到,屋子里闹的这般沸反盈天的,赵天赐依旧高卧在chuáng,这显得很不正常。
庆亲王能想到,庆亲王妃自然也能想到,她只沉声说道:“天赐病着,你们两人在他的chuáng前如此大吵大闹,就不怕扰的天赐不能好好休养么?”
庆亲王妃一句话,便将柳侧妃和秦桑的注意力引回赵天赐的身上。她们两人才意识到,赵天赐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