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将军双眉紧锁,一句话冲口而出:“今年夏天,还能活这么久?”
huáng大夫从来没听人这么直白的嫌自己孙女婿命长,这韩老将军果然不愧行伍出身,好直!
huáng大夫以一个大夫的专业角度说道:“老将军,方才糙民说郭二公子活不过今年夏天,是在不用任何药物的qíng况之下,但威国公府是大户人家,不可能不给郭二公子用药,若是用人参等物吊命,他还能多活上几个月,至于能活多长时间,便要看给他治病的大夫怎么下药了。”
韩老将军眼中的失望之色越发浓重,huáng大夫又说道:“不过郭二公子从此再不能起chuáng了,他只能躺在chuáng上静养,如同活死人一般。”
韩老将军双眉紧锁的点点头,对huáng大夫说道:“谢谢你huáng大夫,若是你不说,老夫还被蒙在鼓里。”
huáng大夫忙说道:“老将军快别这样说,还是快些想法子别误了府上小姐的终身才是。”
韩老将军沉沉的点点头,心中却是极无奈的,郭诚与韩青环定亲之时,他还没有病,而且在婚期之前他又死不了,这样他只能让韩青环嫁进威国公府,想到韩青环嫁人之后用不多久就得当寡妇,韩老将军心qíng很是沉重。
老六很了解韩老将军的心qíng,便向huáng大夫使了个眼色,huáng大夫过来推着老六,两人轻轻走了出去,让韩老将军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老六向huáng大夫说了要去江南之事,他忽然有个念头,便对huáng大夫说道:“huáng大夫,您得罪了威国公府,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不如我们一起去江南,也好暂避一时,您要济世救人,到哪里不能救?何必非要在京城给威国公府当靶子。我老六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是也学了些道理,那威国公府仗的是太后的势,太后总是要死的,当今皇上又不是太后生的,那威国公府不会长长久久的威风下去,等威国公府倒了台,您再回京城重开敬义堂不也一样么?”
huáng大夫思量一番,点点头道:“老六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我这一大家子,还有这铺子,想要立刻就走也不可能,总要安置好了才行。”
老六立刻笑着说道:“这个不急,总要二月末才动身,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让您安置。”
huáng大夫点点头道:“家里倒好办,可这铺子却让我为难,这铺子是祖产,我不能卖了它,若是租出去,只怕现在是不能够的,若是空着,那威国公府的人岂会放过这间铺子,先父辛苦了一辈子才盘下这间铺面,我不能做那败家的儿孙。”
老六闻言也发了愁,这铺子的事qíng他可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只能空安慰huáng大夫道:“huáng大夫您别急,还有好些日子呢,总会想出办法的。”
huáng大夫知道老六是一片好心安慰自己,便点头qiáng笑道:“说的也是。”
韩老将军从后堂走出来的时候,老六已经和huáng大夫转说其他的事qíng了,是以韩老将军并不知道huáng大夫想把敬义堂暂时关闭以避威国公府的锋芒。他对huáng大夫说道:“huáng大夫,回头老夫便派人到敬义堂来保护你。”
huáng大夫忙摇头道:“多谢将军的美意,不过糙民已经决定关闭敬义堂,将军便不必费心了。”
老六忙也说道:“将军,老六想邀huáng大夫一起到江南去,过上几年再回京城。”
韩老将军立刻明白了老六的意思,便点头说道:“如此再好不过,huáng大夫,这敬义堂你是租了人家的铺面还是自家的铺子?”
huáng大夫忙说道:“敬义堂是先父留下的祖产。”
韩老将军便说道:“既是祖产,那么这几年还是租出去的好,huáng大夫若是信得过老夫,这出租铺面之事便由老夫替你解决吧。”
huáng大夫赶紧说道:“怎么好麻烦韩老将军。”
韩老将军笑道:“当日huáng大夫相救老六,将老六留在家里养了那么久的伤,可没嫌过老六麻烦,如今老夫能帮得上忙,又怎么能说的上麻烦二字呢
老六也说道:“huáng大夫,听将军的吧。”
huáng大夫不是拘泥之人,便向韩老将军行礼道:“多谢将军为糙民保住祖产。”
韩老将军笑道:“好说好说,回头咱们写先个租赁文书,你只把这铺子租于老夫,租期以三年为限,若是三年之后京城局势未有改变,老夫便再租下去,若是三年后一切都好起来,huáng大夫便继续回来开敬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