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朗可不知道赵天赐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反正赵天赐已经变成了太监,他实在没必要拿一个阉人当对手,于是便把心思全都放到了八月份的婚礼上。
秦桑意yù自杀的第二日,赵天朗正在安澜园里同庆亲王妃一起挑选准备送给青瑶的聘礼,庆亲王爷便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一进门便吼道:”赵天朗,你还有没有兄弟手足之qíng?你哥哥病着,你也不说给他请大夫,却只在这里厮混。“
庆亲王妃的脸色冷了下来,只沉声道:”王爷,您这话好没道理,您的赵天赐已经不把我这个王妃当成嫡母,又如何会把天朗当成兄弟,我尚且没有去告赵天赐不孝之罪,您倒先来派天朗的不是。有人请天朗帮着请大夫么?难道他们不敬我,天朗反而要上赶着倒贴,倒是要请教王爷,这是那一国那一家的规矩!王爷请说了我们也好去学学这个规矩。“
自从年前皇后娘娘在见过青瑶之后诏庆亲王妃入宫,与她深谈了大半天,庆亲王妃就转变了在庆亲王妃的态度,她不再躲入小佛堂,也不再由着庆亲王爷那样宠着柳侧妃,该qiáng硬的时候庆亲王妃便qiáng硬的很,每一次的qiáng硬,她都极占理,庆亲王爷gān生气却说不出王妃的错处,如是几回,渐渐的,庆亲王爷对王妃竟然生出了一两分的敬畏之意,没有事qíng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来招惹庆亲王妃的。
庆亲王爷被堵了个大窝脖,面子上极为下不来台,好在因为赵天朗正和庆亲王妃挑选聘礼,周围并没有丫鬟嬷嬷服侍着,庆亲王这脸丢的范围还小一些。
庆亲王气哼哼的的叫道:“顶撞丈夫就是你这做王妃的规矩!”
庆亲王妃知道这是庆亲王在找场子,也不理会于他,只对赵天朗说道:“天朗,这柄chūn带彩翡翠如意是当日你外公给娘的,聘礼的头两抬是定然会由皇上和皇后娘娘赐下的,这如意就放在第三抬吧,和娘给瑶瑶准备的赤金七彩宝石头面一起。”
赵天朗笑着说道:“娘,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儿子听您的。”
庆亲王华丽丽的被无视了,他非常不高兴,只怒吼道:“赵天朗,还不快去给你哥哥请小华太医。”
赵天朗放下手中的东西,很认真的对庆亲王说道:“父王,上一回您请华医政给大哥诊病,可是大哥根本就不相信华医政,他开的药大哥也不肯吃。父王应该知道华医政的脾气,象大哥这样轻慢于他,就算是您请皇上下旨,华医政都有可能抗旨不遵不来诊病,何况是儿子呢。儿子便是去请,也请不动华医政。父王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起来这就是赵天赐犯下的错,当日小华太医受庆亲王所托,给赵天赐诊脉开了方子,因为要保证药效,而且出于安全的考虑,这些药必要到太医院的药库取的,方子和发药的底根都要留档,以备需要时可以查验。可是赵天赐压根儿就没有打发人到太医院药库按着小华太医的方子开药。这事,做为太医院医政的小华太医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赵天赐这种行为,因此便在与赵天朗一起吃年酒的时候对赵天朗说,此后他绝不会再给赵天赐瞧病。所以才有赵天朗对庆亲王说的这一番话。
庆亲王惊愕的问道:“竟有这等事,本王如何不知道?”
赵天朗很平静的说道:“此事儿子也是前些日子吃年酒的时候才听华医政说的,父王一直病着,自然更不会知道。”
庆亲王双眉紧锁道:“天赐这孩子想gān什么,病向浅中医……”庆亲王知道华家一门把医德看的比天还高,就算是他再不喜欢的人,只要是把了脉诊了病,小华太医都会尽心尽力的医治,赵天赐不应该不吃小华太医的药。
庆亲王妃不想让庆亲王打搅她原本挺好的挑选聘礼的心qíng,便淡淡说道:“王爷想知道,去问问不就行了,您在这里就算说破了嘴,也是没有办法知道实qíng的。”
庆亲王点点头道:“王妃说的很对,本王是要去问问天赐。”
庆亲王说完便走了,庆亲王妃垂眸片刻,然后才对赵天朗说道:”天朗,娘准备给瑶瑶七十二抬聘礼,每抬的份量都足些,一抬顶两抬,你看够不够?“
大秦礼制有规矩,皇后的聘礼为一百零八台,皇子妃为九十六台,王妃为八十四抬,世子妃为七十二抬,因此送给青瑶的聘礼不可能超过七十二台,而王妃和赵天朗又一古脑儿的想把好东西都给青瑶,于是才有了庆亲王妃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