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打发了秦嬷嬷,又命人去告诉赵天朗,让他忙完了到颐年居见老夫人,又命人去开泰居看看铺妆的进度如何了,她好命人安排酒菜招待华家来
一切都忙的差不多了,李氏才长出一口气笑着报怨道:“可饿死我了,快拿点儿什么给我点补点补。”
杏儿忙说道:“回夫人,大小姐早就给您送来她亲手做的午饭,可您一直忙,都没工夫用,一直温着呢。”
李氏闻言开心的笑道:“这姑娘家就是贴心,那些个小子们再是想不到的。”
杏儿赶紧说道:“夫人,咱们家少爷都还小呢,等少爷们长大了,包管每一位都会孝敬您的。”
李氏笑笑道:“杏儿你想想,每回你得了什么好东西,头一个想着你妈,可你哥哥得了好东西,就得先尽着他媳妇,你妈但凡能得点儿剩下的都阿弥陀佛了,是不是?”
杏儿歪着头想了想,点头说道:“夫人您说的对极了,可不就是这样,那为什么世人总是说儿子好,把女儿当成赔钱货呢?”
李氏一边在杏儿捧着的盆子里净手一边笑着说道:“可说是呢,儿子能传宗接代,女儿是要嫁出门的,这一出门子,就成别人家的人了,不象儿子,总是留在自己家里的。”
净了手,桃儿把青瑶专门给李氏做的午饭端过来,李氏闻着味道便觉得肚子更饿,忙命人装了饭,飞快的吃了起来。青瑶做了一道杞汁浇羊ròu,一道清蒸孔雀鱼,一道油盐嫩豆苗,一道陈麻婆豆腐和一碗上汤菜芯,陈氏饿极了,吃完一碗饭后又添了半碗,每样菜都几乎吃了一半,才放下筷子要茶漱口。完了之后才笑着说道:“好了,吃饱饭有力气了,再接着忙吧。”
杏儿忙上前阻拦道:“夫人,大小姐说了,吃完饭要歇一刻儿。”
李氏点着杏儿的额头笑骂道:“小丫头,倒管起我来了,还有那么一大堆的事qíng等着,怎么能歇着。只等云哥儿媳妇进了门,我就能轻闲些了,再不用管这些个事儿,好好歇一歇。”
华府铺妆的人用过酒席便回去了,这时韩府的女眷才能到开泰居去瞧瞧新房被收拾成什么样子。
一进开泰居的大门,迎面便是一座影壁墙,上面由韩老将军亲手画了岁寒三友图,意在勉励青云似竹有节,似松坚韧,似梅清白。可叹韩老将军斟称大秦绘画第一人,在家中却只有青瑶一人能懂他的画,青瑶站在影壁墙前便挪不动窝了,她边看边摇头,韩老夫人见了很是奇怪,便问道:“瑶瑶,你爷爷画的不好?”
青瑶感叹道:“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奶奶,青瑶只怕这一辈子都不能有爷爷如此jīng妙的造诣。”
韩老夫人闻言笑了起来,拉起青瑶的手,轻拍着说道:“傻孩子,你爷爷画了几十年,你才画了多久。你可不知道,你爷爷见天儿的跟奶奶夸你呢,说他都教不了你了,你的画如今已经能和他的画作媲美。”
李氏忙也说道:“对啊,爹也常和二老爷夸青瑶呢,爹的心愿,可就着落在瑶瑶的身上呢。瑶瑶,快别妄自菲薄,赶明儿等你得闲,二婶还要求你给画张画儿呢。”
大家都跟着附和起来,韩青环虽然知道青瑶是家中的宠儿,可是面对她如此得宠,一颗心早就浸到老醋坛子里了,恨不得立时将属于青瑶的一切都占为己有。
青瑶没有想到自己一句感慨便引来大家如此多的称赞,有些个不好意思,便挽着韩老夫人说道:“奶奶,我们进去吧。”
转过影壁墙,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个极宽敞的大院子,瞧上去不比颐年居的院子小,一条青石条砖彻成四尺宽的路,直通向垂花门,在路的两旁,栽的都是老梅树。这些梅树原是种在及第居的,因为青云喜欢,便一起移了过来。原本这个季节不适合移栽树木,但是因为赶日子,花匠们几乎是把及第居院子里的地面深挖了五尺多深,连树根带泥土都移到了开泰居已经挖好的坑中,再将开泰居的泥土运到及第居,可是费了相当的功夫。不过这功夫费的值,这些老梅树移栽的时候打着花苞,如今开了七八成,估计到了青云成亲的正日子,所有的梅花都能开放,正好给开泰居再添些喜气。
进了垂花门,便是第二进院子,这里是正房,迎面五间高大轩敞的正房,两边沿着一圈抄手游廊有东西厢房库房,沿着院墙,还有两处小些的房舍,准备用来做小厨房和仆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