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思量之后,韩青环的态度软了下来,有些无奈的问道:“这堂,如何拜法?”
威国公夫人见韩青环的态度有些软化松动,便也放缓了声音说道:“你只和诚儿的喜服拜堂吧,不论和什么拜,你都是诚儿的正妻,这一点不会改变。”威国公夫人也不想结亲不成反结仇怨,所以韩青环一软下来,她便立刻给韩青环吃了一枚定心丸。
韩青环再不心甘qíng愿也没有办法了,只得重新蒙上大红鸳鸯戏水的盖头,与一个端着郭诚喜服托盘的丫鬟拜了天地。
礼罢,威国公夫人亲自带着韩青环去新房。刚进院子,韩青环便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浓浓药气。进了屋子,只见四个美貌女子齐齐向威国公夫人和韩青环行礼,威国公夫人淡淡道:“好好服侍二少夫人,送她到诚儿跟前,让诚儿掀盖头。”
韩青环被引到了chuáng前,一股淡淡的臭味和着药气扑面而来,韩青环几yù做呕,硬是咬牙咽了回去。一只金称钩挑起大红的鸳鸯戏水盖头,韩青环顿时吓的跌坐在chuáng前的脚榻上。
郭诚的样子是韩青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可是眼前这个人,没有一处地方象郭诚,他瘦的皮包骨头,眼下的青黑好似用碳抹过一般,眼窝鼻孔都显的特别的大,好吓人的两个黑dòng,皮肤的颜色是泛着青紫的惨白,极为慎人。郭诚拿着称杆的手被一个美貌的女子托着,在那女子的帮助下,他才完成了这个掀红盖头的任务,可就这么一下子,郭诚已经累的直喘粗气,眼瞧着就要翻白眼儿了。
威国公夫人双眉紧紧的皱着,自己也不上前,只说道:“喜翠,还不快服侍诚儿用参汤。”
一个身着水绿衣裳的女子忙将桌上温着的独参汤倒了一小碗,送到郭诚的chuáng边,慢慢的喂郭诚喝了,郭诚的喘息才稍微平缓了一些,只是他还不能说话,只无力的指指韩青环,眼神里透着不高兴。
威国公夫人在一旁看的倒真切,只喝道:“诚儿媳妇,还不快上前服侍着。”
韩青环几时服侍过病人,她自然是不肯上前的,只飞快的逃离chuáng边,抓着多宝格大叫道:“你们家骗婚,我要和离!”
已经行过了礼,韩青环和郭诚就是夫妻了,在大秦,听说过休妻的,可还没听说过和离的,虽然有律法规定在几种特殊qíng况下女子可以和丈夫和离,但那指的是寻常的婚姻,象皇上太后赐婚这种qíng形,男方不能随便休妻,女子更不能提出和离。
因此威国公夫人这会儿是不怕韩青环再闹什么夭蛾子了,她上前狠狠的扇了韩青环一记耳光,怒骂道:“放肆,丈夫有病你不在chuáng前服侍,竟敢有此大逆不道的念头,真真该死!”
韩青环被威国公夫人打倒在地,她坐在地上捂着脸,一时没有适应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威国公夫人,威国公夫人怒道:“念你今日初犯,我且记下,先不罚你,若不好好服侍诚儿,我必不饶你。”
此时两个美貌女子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扶着韩青环,软软的劝道:“姐姐,服侍夫君是我们做妻妾的本份,您已经和二爷拜了堂,怎么能这样说呢,快给夫人赔个罪,夫人最是仁慈,一定会原谅您的。”
韩青环发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看着那两个美貌女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两个女子吃吃笑道:“夫人,我们是二爷的侍妾,我们姐妹四个都是去年chūn天便服侍二爷的。”这四个女子是去年郭诚从青楼里买的,也不知道他在威国公夫人面前说了些什么,竟让威国公夫人同意他将这四个女子收为姨娘。这四个青楼出身的女子惯会做小伏低,哄的威国公夫人很是高兴,而且这四个姨娘在郭诚病后又表现出来很温柔贤惠的样子,因此威国公夫人对这四个姨娘一直不错。
韩青环看看四个美貌女子,再看看chuáng上的郭诚,心中却没有生起妒恨之意,象郭诚那样一口气上不来就会病死的人,有什么值得争的。她现在的问题不是和四个姨娘争丈夫,而是要在丈夫是活死人的qíng况下,怎么在威国公府站住脚。从前陈氏教她的那些,全都是以郭诚很健康为前提的,现在一条都用不上,韩青环得重新想办法。
自从到了威国公府,韩青环的所以神经都保护着高度的紧张,这脑子便会比在伏威将军府的时候灵光许多倍,难得她一想就想到点子上了。
韩青环由着四个姨娘将自己扶起来,忍着心头的恨意向威国公夫人行礼道:“娘,媳妇年轻不懂事,请娘多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