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后厨煮羊ròu的掌柜了听了这声大叫,吓的手一哆嗦,马勺便掉到锅里去了。溅着的羊ròu汤烫了他的手,掌柜的慌忙冲到井台旁边,把手浸到桶里的井水之中,这才算缓解了被烫的疼痛。小伙计伸头咋舌道:“掌柜的,刚才您可上了一大坛子的酒啊!”
掌柜的低斥道:“少费话,快再搬两坛子过去。拿东墙根的两坛。”
小伙计惊呼道:“那两坛子,掌柜的,这两坛子酒十个人一顿也喝不完啊。”
掌柜的踹了小伙计的屁股一脚道:“要你多嘴,叫你搬你就搬,那来这么多费话。”
小伙计揉揉屁股,咕嘟着嘴低低说道:“分明就是么,别说是十个人,就是十五个人,一顿也喝不完的。”
掌柜的瞪了他一眼,小伙计再没敢多说什么,忙送酒去了。小伙计搬着一大坛子酒摇摇晃晃的走到店中,傅城垣等的不耐烦,只呼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小伙计面前,抓起酒坛子上的酒封甩到一旁,单手拎着酒坛子放到桌上,小伙计惊的眼都直了,那一坛子酒连同酒坛子的份量,少说也有五六十斤呢,这位贵客好生厉害啊!
傅城垣并不理会小伙计想的是什么,将自己和赵天朗的酒碗都倒满,忽然长叹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端起酒碗重重的撞了赵天朗的酒碗一下,然后一饮而尽。赵天朗也端起碗一口喝gān,对傅城垣说道:“傅大哥,吃菜,光喝酒会醉。”
傅城垣苦笑一下道:“醉了好,醉了才没有烦恼。”
小伙计按着掌柜的吩咐将另一坛酒抱着送过来,赵天朗起身接了酒,也是轻松的好似拿筷子那么简单,看着小伙计瞠目结舌,赵天朗吩咐道:“这ròu煮的不错,再上两盘子,还有豆gān和五香花生米,也都再上两盘。”
小伙计忙应了,飞快的去准备,少时便都送了上来,犹犹豫豫的,小伙计对看着比较好说话的赵天朗说道:“贵客,小店的梨花白后劲可大,您慢着点喝。”
赵天朗随手丢了枚金瓜子给小伙计,挥手道:“爷知道,你下去吧,爷不叫不许过来打扰。”
小伙计喜出望外,千恩万谢的谢了赵天朗,将金瓜子藏好才退了出去。
赵天朗看着傅城垣还在一个劲儿的灌他自己,便抓着傅城垣的手腕说道:“傅大哥,你喝这么急做什么,横竖有时间,我们慢慢喝。”
傅城垣这回没有坚持,他将酒碗重重的放回桌上,没头没脑的说道:“子纲,你说我错了么?”
赵天朗被傅城垣问的一愣,他什么事qíng都还不知道呢,怎么就能判断谁对谁错?
“傅大哥,你让做兄弟的评理,总也得让我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吧?”赵天朗无奈的说道。
也许是有了些酒意盖脸,傅城垣长长叹息一声说道:“天朗,你知道镕儿是我的嫡长子。”
赵天朗点点头,这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实,没必要再拿出来说吧,难道是……赵天朗的神色严肃起来。以他对傅城垣的了解,除非是孔琉玥对傅镕做了什么,否则傅城垣再不会如此的为难。
“傅大哥,镕儿怎么了,难道是小嫂子对镕儿不好?”赵天朗立刻追问道。
傅城垣摇了摇头,喃喃道:“她对镕儿很好,很好……”
赵天朗着实的松了口气,飞快说道:“我就说小嫂子不是那种人,瑶瑶常说小嫂子是她最亲最亲的人,和爷爷奶奶在她心里的份量一样。”
傅城垣听了赵天朗的无心之语,积压许多的怨气忽然bào发出来,他一把揪住赵天朗的前襟,bào喝道:“赵天朗,让你的瑶瑶离我家玥儿远些,越远远好,玥儿是我的老婆!”
赵天朗一愣,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算一算,瑶瑶都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傅大夫人了,这醋吃的可是够gān的。不过,这也不对啊,瑶瑶没有什么事qíng能让傅大夫人和他傅大哥发生争执,不对,绝对不对,这原因绝对不可能是瑶瑶。
事关青瑶,赵天朗的脑子从来都转的很快,他立刻说道:“傅大哥,瑶瑶这阵子整天足不出户,根本就不曾见过小嫂子,你别什么都往瑶瑶头上扣。”
傅城垣恶狠狠的瞪了赵天朗一眼道:“没出息的家伙,等你成了亲你就知道了。不说不说,喝酒。”
说罢,傅城垣又自己灌起自己,眨眼工夫便灌下去好几大碗,赵天朗见他这么喝法不是个事儿,忙拦住傅城垣说道:“傅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啊!你不说,做兄弟的怎么给你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