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信站在那里等着刘氏上前服侍自己,见刘氏不动,便冷声喝道:,“你是聋了还是傻了?还不帮我换衣服,站在哪里做什么?”
自从刘氏被诊出不能生育,郭信对刘氏的态度便急转直下,难得对她有个好脸色,而刘氏也因为自己不能生育,先就气短了七分,故而只能敢怒不敢言,平日处处对郭信陪着小心,就连郭信夜夜宿于姨娘之处,刘氏也只得暗自流泪却什么都不敢说。
可是这一回,郭信让韩青环有喜这事真是太过份了,刘氏再也忍不下去,况且,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将过去一段时间以来她的衣食住行反反复复的想,刘氏终于想到,前阵子在威国公夫人屋子里吃中饭的时候,那韩青环回回都很殷勤的给自己盛汤,难道说问题就出在汤里。可惜时间过去太久,就算刘氏心中有怀疑,却也没有办法找证据了。刘氏原本想以后慢慢的收拾韩青环,可是却没有想到韩青环反而先将了她一军,怀上了郭信的孩子。刘氏再也忍不住的,大怒道:“大爷还换什么衣服,二弟死了,岂不是正趁了大爷的心意,一并把弟妹收了房,大爷就能坐拥佳人了!依我说,很该穿了大红衣裳摆酒请戏的热闹热闹才是。”
刘氏特意咬着“佳人”二字,故意讽刺郭信香臭不拘,连韩青环这等货色都看的上,郭信yīn沉着脸,沉声喝道:“你胡说些什么!”
刘氏尖利的笑了一声说道:“妾身胡说?难道那个小贱人肚子里的种不是大爷种的?小贱人好本事啊,进门没几天就勾引大伯哥,想不到小贱人那个丑八怪,倒有这种手段,早知道我就该和她多学一学,也免得让自己的丈夫被人勾……啪……啊……”
郭信不等刘氏说完,便一巴掌扇到刘氏的脸上,打的刘氏身子转了个圈儿跌坐在地,刘氏捂着脸看着郭信,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为了那个丑八怪,小贱人……”
郭信蹲下来一把擒住刘氏的下巴,黑沉着脸冷声说道:“没错,青环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种,那又怎么样,你生的比青环好,可有个屁用,青环能给我生孩子,你呢,别说生孩子,你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爷不休了你,就是给你脸,你别给脸不要脸,若是安安份份的,我威国公府里还有你一席之地,若不然,哼!无子可是七出之罪,你若想让人看你和你娘家的笑话,就尽管闹吧!”
郭信这阵子和韩青环打的火热,韩青环虽然人生的丑,可是头发和身上的皮肤却好,而且她年纪小,与郭信欢好之时,总给郭信一种禁忌的快感,而且韩青环又怀了郭信的孩子,郭信自从有通房以来,已经四年多了,韩青环是头一个为他怀孩子的女人,所以不由人的,韩青环在郭信心中的地位便有些于众不同。
刘氏愣住了,她真的没有想到郭信竟然把这么无耻的事qíng说得这么堂而皇之理所当然,她发觉自己不认识这和和自己同chuáng共枕了近三年的男人。郭信当然是与往日不同了,郭诚一死,他再没有了任何顾忌,不论他做什么怎么做,都不会动摇他的世子之位,威国公的爵,只有让他来承袭。所以郭信不必再伪装自己。郭诚一死,郭信便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终于能做回真正的自己,不用再压制着自己的xingqíng。“还不快替我换衣服!”郭信冷冷的吼了刘氏一句,刘氏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顺从的爬了起来,开了箱子找出一件深青色的素服,服侍郭信换好,郭信便匆匆出门了。他走的急,并没有看到刘氏眼中那怨毒的目光。刘氏本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岂肯坐以待毙,不就是怀了孩子么,能不能怀的住还难说,就算是怀住了,能不能平安生下?就算是生出来了,去母留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qíng。若是韩青环难产死了,这个孩子理所当然会被抱到大房……刘氏心中计议已定,便到净房里洗了脸,待看到镜中的脸红肿消了些,她才命丫鬟进来服侍她换了靛蓝素服,将头上的金饰换成灰扑扑的银器,然后才扶着丫鬟的手,也去了郭诚的院子。伏威将军府先得了韩青环有喜的消息,自韩老将军以下,没有一个人脸上有一丝喜色,人人神qíng凝重。郭诚不能人道的人消息,韩老将军早就从huáng大夫口中得知了,如今韩青环才嫁了一个多月就有喜,必是做下了丑事,韩老将军只觉得脸上发烫,真是没有脸面见人。这还不算,不等伏威将军府的人消化了韩青环有喜的消息,郭诚病死的消息便也传了过来,大家不用想也知道,郭诚必是因为自己的帽子换了颜色,又病又气才会bào死的。这更证实了韩青环怀的孩子不是郭诚的,韩老将军心里仅存的一线希望也因着郭诚死讯的传来而彻底破灭。韩老将军气的身子直打颤,心里有火却无法发出来,老将军憋的实在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