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只把韩青环形容的凄惨不已,把威国公府之人说的个个如凶神恶煞一般,特别是大小姐郭宜静,在秋荷口,她就是个个母老虎,活夜叉,几乎都要把韩青环给活吃了。秋荷哭眼抹泪的说完了韩青环的处境,韩老夫人却只淡淡说道:“你回去告诉青环,让她安份守己,孝顺公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郭家的骨血,威国公夫人不会置之不理的,等到她临产之前,我自会派人去看顾于她。”
秋荷心里咯噔一下,韩青环如今最信任的人就是她,她当然知道韩青环的孩子是谁的种,听着韩老夫人仿佛话中有话,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秋荷心中七上八下,一时什么都不敢再说了,只磕过头退了下去。
秋荷回了威国公府,韩老将军皱眉道:“此等不守妇道之人,还管她做什么?由她自生自灭去吧。”
韩老夫人却摇摇头道:“老太爷,老六的仇岂能不报?”
韩老将军看着韩老夫人,韩老夫人淡淡说道:“青环是个什么xing子老太爷也是知道的,郭诚是死了,可是还有个郭信,当日欺凌老六的,是他们兄弟两个。我们保住青环的命,让她平安的生下孩子,她得了势,岂有不闹的?当初答应这门婚事,我们不就是想让青环把威国公府闹的jī犬不宁么?”
韩老将军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安排吧。”
韩老夫人沉沉点头,自从她得知当年陈氏下毒加害青瑶,韩青环不仅是知qíng者,而且还主动参与之时,韩老夫人便再不把韩青环当做自己的孙女。后来韩青环有孕,威国公府又是那样的态度,韩老夫人便推测出韩青环怀的是郭信的孩子,对于韩青环的不知廉耻,韩老夫人深恶痛绝。又有着老六的仇,韩老夫人不利用韩青环把威国公府闹的底朝天,她就难消胸中恶气。
秋荷回到威国公府,向韩青环学了韩老夫人的话,韩青环虽然无奈,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此时她有些后悔自己在出嫁之后的所作所为,若是那时候她收敛一些,别把娘家人都得罪光了,也不至于在这种特别需要娘家支持的时候求助无门。
韩青环正感慨着,chūn雨从外头走了进来,对韩青环笑着说道:“少夫人,奴婢刚才听说了一个消息,您听了一准开心。”
韩青环扫了chūn雨一眼,沉声道:“又听说了什么?”
chūn节雨笑着说道:“回少夫人,大小姐的婚事又huáng了。”
韩青环一听这话便来了jīng神,坐直了身子问道:“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威国公府嫡小姐郭宜静的婚事,已经成了京城里最大的笑柄,大秦开国以来,就没有哪一位小姐谈婚论嫁五六回,却硬是嫁不出去,都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却还没有婆家。最后bī着没法子,只得走招上门女婿这一条路。大秦男尊女卑,就算是寻常的老百姓人家,也不肯让自己的儿子去做倒cha门的上门女婿,何况被威国公夫人列为女婿候选人的今科举子们。
今科的举子综合素质都不错,考中功名的,倒有一大半是年青举子。这曾让威国公夫人很是高兴,在她看来,有那么多的人选,怎么也能选一个可心的女婿。最初,威国公夫人把目标放在了三甲之中,今科的状元是个三十多岁的举子,孩子都满地跑了,显然不合适,榜眼和探花两个人却合适的紧,他们二人都是年方弱冠,俱是一表人才,而且还都没有成亲。
威国公夫打算优中选优,择定了今科榜眼许孝成做她的女婿,便让人去为郭宜静说媒。谁知那许孝成一听说是给威国公府的大小姐提亲,吓的立时变了脸色,一颗脑袋摇的如拨làng鼓一般,凭来做媒的礼部给事中邱大人怎么说,许孝成硬是咬死不答应这门亲事,一个劲儿的说齐大非偶,邱大人都没把入赘之事说出口,便被许孝成给推辞了。后来邱大人才知道,敢qíng许孝成就是京城人士,有关郭宜静的事qíng,早就灌满了他的耳朵,邱大人这也才知道,威国公府的郭大小姐,在京城方圆三百里之内,已经“威名远扬”,没人敢娶的。
邱大人做足了功课,确定探花郎钱益才是西北人士,头回来京城,还不知道威国公府嫡小姐的威名,邱大人这才找上了钱益才。这钱探花听说邱大人给自己做媒,自然是很高兴的。笑着听邱大人把郭宜静夸的天仙一般,表现出来很有兴趣的样子。邱大人心中暗道:“这回有戏,若是做好了此事,太后娘娘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