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是从前服侍庆亲王妃的二等丫鬟,xing子最是qiáng硬刚烈,极有主见的一个人,因当日顶撞柳侧妃而被王爷拿住要打死她,是庆亲王妃将玉簪救下送到江南庄子,并让玉簪自己在庄子上挑了个男人嫁了。玉簪生下儿子之后丈夫忽然得了重病,挨了一年多便死了。是玉簪一个人拉扯着儿子锁柱,日子虽然过的去,可到底也不太宽裕,因玉簪只有这一个儿子,因此未免娇惯了些,她将锁柱养的不象一般庄户人家的孩子那么壮实,锁柱很有些个好吃懒做的意思,因此一直也娶不上个媳妇,玉簪因着这事愁的不行,正四处央人给锁柱说亲事。周嬷嬷想着王妃的要求,便觉得玉簪是个能拿住银心的人,因此便先将锁柱的qíng况说与王妃知道。
“回禀娘娘,玉簪听说娘娘来了,定要来与娘娘磕头,现在外头候着。”周嬷嬷见王妃有将银心配给锁柱的意思了,便笑着说道。
庆亲王妃点点头道:“也好,我也快二十年没见过玉簪了,叫她进来吧。”
很快,一个衣着虽然陈旧,裙上还打着几块儿补丁,可是却浆洗的极gān净挺刮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青瑶抬眼一看,只见这女子头发梳的极光滑整齐,紧紧的贴着头皮在脑后挽了一个纂儿,cha了一只木钗,此外再无别的首饰,这中年妇人嘴唇紧紧的抿着,容长脸很是消瘦,高颧骨,眼神很沉很坚定,一看便可知这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庆亲王妃看到这中年妇人,不禁长叹一声,当年在她身边的玉簪可不是这个样子,可见玉簪这些年过的委实不好。
玉簪跪下磕头,声音有些沙哑,只口称:“奴婢给王妃娘娘,世子妃娘娘请安。”
庆亲王妃唏嘘道:“快起来吧,玉簪,你过的辛苦,怎么也不找人给本宫捎个话?”
玉簪很淡定的说道:“娘娘,这条路是玉簪自己选的,怎么样都是玉簪的命,玉簪不觉得辛苦。”
庆亲王妃素知玉簪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xing子,便也不再说下去,只说道:“玉簪,本宫听说你正为娶儿媳妇的事qíng发愁?”
玉簪听了这话,眼中立刻流露出一抹无奈,庆亲王妃便说道:“本宫这里有个犯了错的丫头,你可愿意要她做儿媳妇?”
玉簪先是一愣,继而问道:“奴婢请娘娘示下,这丫头犯了什么错?”
庆亲王妃笑了笑,这玉簪还是当年那副脾气,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可见真是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如今玉簪已经放出去多年,庆亲王妃也不想再说她什么,只笑道:“你下去问你周姐姐便是,她必会细细的说与你知道,若不愿意便罢了,若是你愿意再来回话。”
玉簪磕头道:“是,奴婢谢娘娘恩典。”然后起来躬身站到一旁,等周嬷嬷行过礼后,方才跟在周嬷嬷的身后退了下去。
堂上,庆亲王妃对青瑶说道:“瑶瑶,回头娘让各庄头的管事娘子们来给你磕头,以后这庄子上的事qíng,便让她们直接回你好了,娘再不管的。”
青瑶忙说道:“这怎么行呢,娘,媳妇还要跟您多学习学习才是。”
庆亲王妃笑道:“就是要你学习,娘才让你先管这几个庄子,否则娘就家务全都jiāo给你了。”
青瑶心中很是惊讶,毕竟她刚过门的时候,庆亲王妃说过说让她再散淡些日子,等行了及笄礼之才才学着管家的,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该不是……青瑶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大跳,睁大一双剪水双眸看着庆亲王妃,疑惑的问道:“娘,您该不是不准备回京城了吧?”
庆亲王妃浅笑道:“你这孩子心思可是够灵巧的,怎么娘才有了点打算,你便看出来了。”
青瑶急道:“娘,咱们这回出京,可是打算好了年前就回京城的,您怎么?”
庆亲王妃笑容微敛,轻声道:“瑶瑶,娘是有的江南久居之意,不过不是现在,此番娘还是会同天朗和你一起回京,等过完年,王府的事qíng你都上了手,娘就再回江南来,不回去了。”
青瑶沉默片刻,她已经想明白庆亲王妃为何打算长居江南,还不是家里那位庆亲王爷闹腾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王妃恨不得能远着王爷十万八千里,可是王爷却有屡败屡战的jīng神,凭着王妃怎么冷淡于他,他都没有消减一丝讨好王妃的兴头儿,长此以往,庆亲王妃不被庆亲王爷的殷勤bī疯了才怪,也许远远避开也是个法子,时间与空间向来最能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