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模样有三分相似,看起来倒向像是兄妹,后面还有一名十二三岁的丫鬟,黑黑瘦瘦的,低着头站在少女身后。
“掌柜的,你就通融一下吧!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京城,走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现在母亲病了,我知道你们这里有坐堂的大夫,你就让他为母亲诊治一番不行吗?”少女说道。
“哎呀,姑娘,老朽都说了好几遍了,我们这里是药膳食坊,不是什么医馆,你们要看病,就去同仁堂呀,那里的大夫不是更好?”吴掌柜不明白,她怎么就盯上这里了。
“可是,小女子听说,这同仁堂医药费极贵,而且人也多,我们根本排不上号。而你们这里的大夫医术也是很不错的,而且还是免费为人看诊,为什么我们就不行?”少女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扭头又问向身边的人道:“大哥,你说是不是?”
那名书生模样的人,脸色微红,显得有些尴尬,但还是说道:“小妹,为兄这里还有些盘缠,给母亲看病应该是够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搅掌柜了。”
少女没想到书生竟然会这么说,不由有些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哎呀,大哥,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钱都拿去给娘看病了,我们如何在京城生存?现在距离chūn闱还有十个月呢,你还要求学,衣食住行,笔墨纸砚,样样都要花钱,我们怎么撑得下来?”
听到这个书生要参加来年的chūn闱,身上肯定有举人功名。
书生脸色闪过一抹羞愧,但还是说道:“我可以卖画为生,要不然,我就去先去哪家当西席,一边教导学生,一边备考,两厢不耽误。”
“怎么不耽误?我和娘就盼着你能专心读书,来年金榜题名呢,你怎么能分心呢!”少女根本不同意,“何况,这里有免费看诊的大夫,我们为什么要花这个冤枉钱呢?”
听到少女这话,不但掌柜的被气笑了,陈雅琴也被气笑了,她走上前说道:“这位姑娘,我们这里是食坊,大夫为客人免费看诊,只是指点客人用什么药膳,不能用什么药膳,免得出了什么问题,这也是取谨慎小心之意。若是姑娘想要在这里用饭,我们当然欢迎,若不是,就请两位赶快离开,不要挡着我们做生意。”
“这位是?”少女看到陈雅琴和苏婉走过来,不由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惊讶之意。即便,两人都带着帷帽,但是,看她们的穿着,也知道她们不是普通人?
“这位是我们东家。”吴掌柜说道。
“原来是东家夫人。”少女惊讶了一下,随后对她福了福身道:“小女子见过夫人。”
“好说!”陈雅琴欠了欠身,也没有多做解释。
“夫人一看就是个好心人。不知夫人可否通融一下,家母重病,如今就在门外的骡车之上,只是让大夫为家母看看病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少女说道。
苏婉往外瞧了瞧,外面门口果然听着一辆骡车,还有一名十六、七岁的书童,看着马车,只是却将门口给挡住了。
陈雅琴刚才就看到了,所以才说他们挡住了自己的生意,如今听到少女这话,不由皱了皱眉头道:“不是我不通融,只是我们这里的确不是医馆,若是开了你这个例,其他人岂不都来找我们看病了?岂不是本末倒置?我们生意怕是也做不下去了,gān脆改成医馆得了,两位快走吧,你们的马车可都把我们的客人挡在外面了。”
书生听到这话,往外看了一眼,果然你如此,脸色越发红了,对陈雅琴和苏婉作了长长一揖道:“实在对不住,打搅了,小生这就带小妹走。”
说完,果然要少女跟他离开。
少女却不肯,对陈雅琴说道:“夫人,你们嫌我们的骡车挡路,我们避开也就是了,只是家母的病却半点也耽误不得,您难道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听到这里,苏婉也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她一开始,对少女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为了母亲,不顾别人的白眼,厚着脸皮上前求医,的确是孝心可嘉。只是,现在看来,倒是有些胡搅蛮缠,qiáng人所难了。
而且,听那位书生刚才的意思,他们其实还有些盘缠,却又嫌医药费太贵,不肯去同仁堂,如此一来,倒是不知让苏婉说什么好了
“既然知道耽误不得,你们就去带她看病呀,我可没拦着你。再说,你们又不是没钱,刚才你大哥也说了,没钱可以再赚,他一个大男人,总会赚到钱,你在这里纠缠我们做什么?”陈雅琴有些生气了。何况,又有丫头,又有书童,还有骡车,就是将骡车卖了,也能得一些钱,看病应该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