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说得很笃定,也很自信,微微笑着,继续道:“那昌武侯府的人也不会承认我的身份,否则,岂不是自打嘴巴?若是被御史参上一本,往小了说,不过是贬妻为妾,或者停妻再娶,往大了说,就是欺君之罪,想来他们也承担不起,就是御史的口水都会把他们喷死。所以,他们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而且,嫁不嫁人,对我而言,并不是多重要的事,我只想好好过些平静的日子。”
“妹妹,你说得倒是轻松,可是,昌武侯府权大势大的,你个弱女子,如何跟他们抗衡?到时只怕身不由己。”陈雅琴叹息道。
然而,她话锋一转,又拉着苏婉的手又道:“不过,谁让你是我妹妹呢!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离开了也好,有我们定远侯府在,相信那昌武侯府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苏婉回握住她的手笑道:“我就知道姐姐不会不管我的,也正是因为知道姐姐会保护我,我才这么有底气。”
“就你嘴甜!”陈雅琴一边笑,一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两人笑了一会儿,陈雅琴又道:“妹妹可想过自己以后用什么身份?我想办法为你弄一套户籍来。”
苏婉微微摇头,道:“姐姐,不用麻烦了,户籍的事qíng,我自有打算。”
苏婉不想事事都麻烦陈雅琴,一些小事倒也罢了,但是户籍却不是那么好弄的,怎么也得跟户部打jiāo道,而定远侯是武官,又不在京城,jiāo好的也大都是勋贵之家,虽然也能弄来户籍,但毕竟不那么方便,也未必合用。
陈雅琴对她自然是好的,可是定远侯府的人,未必都会真心待她,若是真得太过麻烦定远侯府,陈雅琴夹在中间,难免会有些难做。
何况,此事已经jiāo给青绫去办了,想必很快就会有个结果。
趁着显德帝还对她有些感qíng,有些权力不用白不用,再说,显德帝既然说了要保护她了,自然也要做出个样子,她提个小小的要求,也算不得什么吧!
身份户籍,是她的立身之本,一定要万无一失,当然不能凑合或者马虎了,还是jiāo给陛下的人去做最安全和保险。
陈雅琴皱了下眉头,问道:“妹妹,你可不要哄我,难道你还想用昌武侯府给你安排的身份不成?你若是用了他们给安排的身份,恐怕只能给他做妾了。”
“当然不是。”苏婉急忙否认道,她才不会那么傻,去用昌武侯府准备的身份。
他们肯定没那么好心给她安排一个好的出身,最又可能的就是让她顶替一个已经死了的姨娘的身份,甚至还有可能是个贱籍,这样既容易,又能控制她,一举两得。
“既然不是,那你的户籍从何而来?哦,我知道了,难道妹妹又瞒着我,认识了什么贵人不成?”陈雅琴先是松了口气,又笑着调侃道。
“姐姐说笑了,在这种地方,我还能认识什么贵人?”苏婉笑道,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显德帝的事qíng,告诉她一部分,沉吟了一下,说道:“姐姐,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陈雅琴见到她神色认真,觉得可能不是小事,也认真了起来。
“姐姐,我曾经跟陛下做过一场jiāo易。”
苏婉刚说完,陈雅琴就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喃喃道:“jiāo易?妹妹跟……陛下?”
苏婉点了点头,说道:“嗯,姐姐可知道白药?”
“我当然知道。”陈雅琴立即说道,“这白药在军中可是大受欢迎,有了白药之后,伤亡大大减少,可以说是救命灵药也不为过,我听说,最近要在全国的惠民药局发售……”
说到这里,陈雅琴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苏婉,带了点不敢置信,又带了点兴奋地说道:“妹妹,难道说,这白药就是你献给陛下的……”
苏婉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笑道:“也不全是,我只是献上了一份白药的初始药方,如今的白药是经过太医院太医改良过的,药效比我当初献出的还要好,我可不敢居全功。”
陈雅琴怔楞了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回过神来,只是声音依旧有些飘忽。
“妹妹不必谦虚,若是没有妹妹献上的药方,何来现在的白药?说起来,咱们整个大乾朝的将士都该感谢妹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