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祭祀仪式,对于一国之母来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以前,宁皇后就算身体不好,也都坚持亲自主持祭祀仪式。
前年,宁皇后没有来得及主持亲蚕礼,就被关了起来,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自然不了了之。
但她现在已经被放出来了,她原本还打算,今年要借助亲蚕礼,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地告诉众人,她才是一国之母,皇贵妃跟她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可如今,皇上竟然剥夺了她主持亲蚕礼的资格,还让皇贵妃代替她,这怎么可以?!她绝对不接受。
想到这里,她不由抬起头来,诚挚地哀求道:“陛下,臣妾的身体没事,还能支撑下来,求陛下继续让臣妾主持亲蚕礼吧!臣妾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难道陛下就不能大发慈悲,满足臣妾最后一个愿望,让臣妾再主持一次亲蚕礼?”
显德帝却不为所动,冷冷说道:“朕意已决,你求朕也没用。来人,将皇后送回坤宁宫,好好静养,没事不得外出。”
若非皇后还有用,他岂会继续留着她?
显德帝眼睛微眯,遮掩住了眼中浓浓的杀机。
想要杀了他,让二皇子上位,也不瞧瞧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宁皇后被“护送”离开之后,显德帝又道:“杨永,那些人又开始不安分了,你去敲打敲打,朕不想再看到这种事qíng发生。”
“是,陛下。”杨永躬身答道。
宁皇后回到坤宁宫之后,等“护送”自己回来的人走了之后,竟也忍不住摔了一个瓷器,发泄心中的怒火,胸口更是起伏不定,几乎喘不过气来,脸色难看至极。
她不配做皇后?谁配?皇贵妃吗?
皇上不就是想要等着她死了之后,给永宁宫那个贱人让位吗?哼,她偏不让他如愿。
皇后之位只能是她的,她就算死了,也绝对不能让皇贵妃坐到她的位子上。
宁皇后的的脸色一变再变,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下一刻,身体突然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幸亏被眼疾手快地高嬷嬷扶住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请御医?”高嬷嬷焦急地问道,“我知道娘娘肯定受委屈,可您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呀!您忘了还有二殿下吗?”
宁皇后闭了闭眼睛,忍着眩晕和身体的虚弱,有气无力地说道:“嬷嬷放心,我不会死的。”
她还没有亲眼看到皇儿登上皇位,她怎么舍得去死?
她要当皇太后,就算只有一天,她也高兴至极。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忍让皇贵妃抢了她的位子,否则,她做的一切都会成为无用功。
“嬷嬷,你去派人把二皇子叫来,本宫有话要跟他说。”
……
永宁宫里,摆满了各种陶瓷罐子,里面盛着番薯块jīng,苏婉自然不可能将永宁宫给开垦做苗chuáng了,更不可能建造液池育苗,所以,她只能用其他方法,只是育苗数量非常有限,所以,绝大多数番薯,还是要让农作局的人去cao作。
苏婉之所以在永宁宫用陶瓷管子育苗,只是想要就近观察育苗的qíng况罢了。
半个多月后,坛子里的番薯,顶部已经长出了带着叶子的嫩芽,等番薯上长满了小苗后,就可以把它们揪下来,然后再放入水中,几天后长出根,然后就可以移栽了。
显德帝回到永宁宫的时候,苏婉正指挥众人将探子放到阳光充足的地方,又仔细地挨个检查番薯苗,时不时地在纸上记下什么,连显德帝在她身边站了许久,都么有发现。
☆、第一百零九章 铤而走险(一更)
直到苏婉记好了数据,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显德帝,顿时吓了一跳,直到看清楚是谁,才大舒了一口气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陛下,你来了怎么也不说话,吓死我了,这都第几次了,还玩不厌呀!”
显德帝凑过去,揽住她的腰,笑道:“谁让婉儿这么不经吓。”
顿了顿,又似解释似抱怨地说道:“朕走路可是有声音的,是婉儿自己没发现,现在倒是怪起朕来了。你说你都忽略了朕多少次了?嗯?”
话语里,颇有几分宫廷怨妇的幽怨之意。
苏婉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却qiáng忍着笑意,斜睨着他,打趣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般……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