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不敢”,韩显廷嬉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顿饭在你来我往中结束,不过与昨日不同的是,韩显廷站起身来,同夏末如一起收拾剩下的饭菜。
“你先回房歇着,等收拾好了我再叫醒你”。夏末如接过韩显廷手中的碗,把他向着房间的方向推去。他不开口,她也知道他一夜未睡,心疼。
“没你在身边,我哪里睡得着”,韩显廷qiáng打起jīng神,从塞北到梁宇不分昼夜的连日奔波,带夏末如离开这两日也没睡多少时间,就算是铁人,也会有倦意。不过,他就是死皮赖脸的不肯走。
“你给你两个选择,要不就去睡觉,要不我现在马上回梁宇”。韩显廷敢威胁,夏末如也绝不是省油的灯。她知道韩显廷的致命伤在哪里,虽然有些卑鄙。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达成目的就好。
“好你个夏末如,都敢威胁我了……”韩显廷说得咬牙切齿,不过在这场感qíng游戏中,他唯有妥协,虽然很是不甘,但心里流淌着暖意。
“这叫兵不厌诈,你若再不走,我就当你选择后者了”。夏末如站在原地,然后盯着韩显廷,直到他被bī无奈的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她才端着碗筷,走进了厨房。
收拾碗筷,打理院子,夏末如已经不像昨天那样无措,不过还是花上了一些时间。等一切打点好,已经到了晌午。很小心的去抓住,时间还是偷偷的手指尖的隙fèng中流走,她难免心生感叹。
韩显廷一直没有出来,应该是睡着了。夏末如喂好兔子,准备向房间走去,目光却看向了远处的一片竹林。推开院子的木栏,然后走了出去。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只huáng色的长笛。
“吱。吱。吱。”夏末如轻轻的把房门推开,怕惊醒了里面的人。应该真的是累了,不然,以韩显廷的武功绝对不会有人接近也毫无察觉。
夏末如搬过一张椅子坐下,静静的看着沉睡过去的韩显廷。他眼睛轻闭着,嘴角轻轻的弯起,似乎在做着一个美梦。她帮他捂好被褥,然后身子转向窗口,chuī起手中的长笛。
笛出之声,轻缓、悠扬,不似琴来得那么清脆,似一曲婉约的摇篮曲。
没有曲谱,夏末如不过是随xingchuī起,伴着窗外的落叶,曲声含如微风之中,亦有怡然自得之感。她入神的chuī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感觉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她才把笛子从嘴边放下。“我吵到你了。”
韩显廷半躺在chuáng上,头枕靠在夏末如的肩头,痴迷的闻着从她身上传出的淡淡香气。神qíng慵懒的说道,“没有,很好听,chuī的是什么曲子”。
一股温热的气喷在夏末如的颈脖上,让她觉得有些瘙痒。把长笛放在chuáng边,她掰开韩显廷的手,然后转过身去。“只是随便chuīchuī而已。不过太久没chuī了,怕chuī得不好”。
“夏千少说你喜欢抚琴,不如……”韩显廷单手撑着头,倚靠在chuáng头,一双收敛的眼眸,流淌着漆黑的色泽,隐约透着令人沉迷的魅惑,很容易令人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说,你到底从我哥那探听到多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有半点隐瞒,小心军法伺候。”夏末如打断韩显廷的话,警惕的盯着他,用手拿起长笛指着他的咽喉。把韩显廷丢在夏千少身边,简直就是打开大门把láng放进羊群中,当初真是失算。
“其实,也不是很多”。韩显廷邪异嘴角邪异的笑着,根本就没有要就范的意思。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夏末如,装做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听说某人不想学刺绣,然后把硬bī着自己的大哥去抓蟋蟀,然后放进女工师傅的裙子里。我还听说,某人不好好习书,考试时让自己的大哥站在窗外给提示作弊。好像还有……夏末如,你说是哪家的丫头,从小就这么不乖,是不是该好好教训一下。”
“怎么,我就这样,你现在开始后悔了。”夏末如仰着头,不服气的样子,人却在想着以前的事qíng。几个孩子一起,无忧无虑的肆意折腾,那时候多好,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顾忌。若是可以,她真不想长大。
“后悔,真是后悔得不得了……只可惜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清白之身不保,这回我算是比窦娥还冤”。韩显廷说得煞是那么回事,神色还甚是委屈。想要把夏末如拉进自己的怀中,顾忌着她手中的长笛,只能老老实实的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