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晨风,你给我站住。”夏千少红着眼,冲上前去,一拳狠狠的打在伊晨风的鼻梁上。
血顿时从伊晨风的鼻中与嘴角处涌出,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很痛快。他伸手擦掉嘴边的血迹,然后看着那些鲜红的液体,居然冷冷的笑起来,仿佛流血的是别人。他没有闭闪,没有反抗,直直的站在原地,让夏千少又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嘴角。
“夏将军,快住手。”站在一旁,原本不准备gān涉的叶云,终于忍不住冲出来。他双手钳在夏千少的肩膀上,“夏将军,你冷静点。”
“叶云,你让开……”伊晨风神色肃穆,这一次他没有再去擦从嘴角流出的血,而是让它们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血滴四溅,最终形成一朵妖红的花,却是由血凝结而成。
“伊晨风,要是末如有任何差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夏千少挣脱叶云的束缚,却没有再度出手。末如……想起那个单薄的身影,他就觉得痛心不已。才仅仅分隔三年,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根本不足以形容夏千少此刻的心境。
打伊晨风,只是让他觉得更加的心痛,夏千少无比愤怒的神色中,掺杂着更多的心痛。然后他直接转过身去,正对着叶云。“叶云,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末如她现在人又在哪里?”
说来话长,更是不知如何说起。说这些年来,伊晨风对夏末如残忍的迫害,还是说夏末如红杏出墙,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最终离开了伊府。这些事qíng让人如何说得出口?叶云为难的看了一眼伊晨风,再看向夏千少,面色低沉的只道了一句。“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夏将军,你先回家吧,我想夫……夏小姐应该不会有事。”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伊晨风听着叶云的那句话,心似倒了五味瓶,也许比那更加的苦涩难当。世人都说,宁拆一座庙,不会一桩亲。可他和夏末如,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如何不让人心伤。
夏千少对于叶云的话,不解,更是莫名其妙。不过依目前的状况来看,他觉得不可能问出任何事qíng,而如今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夏末如。夏千少回头愤恨的瞪了伊晨风一眼,然后用力拂袖,大步跨出了伊府大门。
疲惫,伊晨风感觉到史无前例的倦怠。曾经他看不起的夏家人,一个接一个的离他远去,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才倍感的孤单与寂寞。多想回到过去,有夏末如在的日子里。
……哥,真是羡慕死你了,夏末如那丫头死心塌地的喜欢着你……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找到一个这样的女人,哎……听着,记得对她好点,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你再对她这么不冷不热,说不定哪一天,真的会走掉……
突然,伊晨风的脑海中回响起伊鸿翔的声音,他转过身背对着叶云,然后抬头仰望着天空,让回旋在眼眶中的眼泪不至于落下。“鸿翔,她真的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
当清醒过来之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背离他而去,明天,还会有什么期待。伊晨风低下头,拖着黯然的身影,也走出了伊府。现在的他,亦是一刻也不愿意呆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沉积着太多的伤害,还有夏末如留下的鲜血与愤怒。
而另一头,走在途中的夏末如与韩显廷,却是沉浸在对将来的憧憬之中。
“韩显廷,你还是把它换下来吧……”夏末如一路上都在介意着韩显廷的腰间,一条极不协调的腰带被系在上面,毫无疑问,就是昨天她废寝忘食做的那条。而毋庸置疑的是,以她初学的功力,与笨拙的手艺,完全能想象得到腰带有多滑稽。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夏末如总觉得路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韩显廷的腰间,而且还是一副讥笑的模样。好似做错事了一般,她低着头,略显委屈的对着韩显廷哀求道。
“为什么换掉,我就觉得挺好。别理那些人,他们那是嫉妒。”韩显廷往腰间看了一眼,一点也不介意腰带扭曲的外形,与他风流倜傥的模样有多么的不称。因为是夏末如做的,为他做的,所以他就喜欢,就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相对于夏末如的窘态,韩显廷倒是显得落落大方。他揽过她的肩,满脸的chūn风得意之色,大摇大摆的从人群中穿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