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反正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韩显廷没有挣脱纳兰青青的手,就那样两个人紧紧的贴着,站在夏末如的面前。
泪,模糊了夏末如的眼线,她站立在原地,看着纳兰青青挽着韩显廷的手,在她的视线中消失。他,连一个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更是连头都没有回,就那样离开了。
为什么,事qíng会变成这样?夏末如慢慢的蹲下身,头抵在膝盖上。虽然没有抽咽声,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足以说明她在哭泣……
“放开……”刚出韩府的大门,韩显廷便挣脱了纳兰青青的手,没有回头,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韩显廷,你刚才是在利用我对不对。”纳兰青青绕到韩显廷的前面,没准备就这样放他离开。她有点委屈,有点愤怒,更是难过。她知道,放在他心中的人,依旧是夏末如。
“既然知道,就不要挡我的路……”韩显廷毫不客气的推开纳兰青青,现在的他急需要发泄,把心中的苦涩全部倒出来。酒楼,无疑是最好的去处。酒,真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
“韩显廷你说,我有什么比不过夏末如……”纳兰青青不甘心的在后面吼道,可韩显廷已经快速的挤进人群,消失在街道中。“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就此罢手的……”
那一天,在夏末如的记忆中,过得浑浑噩噩。她只记得那夜的雨,chūn季的第一场雨,却比寒冬时的任何一场,都来得寒澈。
一滴两滴……透明的雨滴落在大地上,溅起四she的水花。混黑的夜,被一层厚云笼罩之后,整个天地间都显得暗无天日,只能听到雨打在万物上,发出震耳yù聋的声音。
倾盆大雨中的大街上,一道白影若隐若现,更是虚弱不堪,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在人世间。没有撑伞的夏末如,浑身被雨水浸湿。她让夏千少带她入宫,却没有看到韩显廷,然后就那样,疯了般的在梁宇城的大街小巷中寻找着,哪里的人都很多,就是找不到他……
咚……咚……咚……夏末如有些无力的拍打着大门上的铜环。
许久,许久……紧紧关闭着的大门,从里面被缓缓打开,一盏不亮不灯笼,照亮了夏末如的视线。开门的是穿着官服的男人,不是韩显廷。
“姑娘,你找谁?”换班守夜的士兵,上下打量了下夏末如,见她浑身湿透,脸色惨白,更是透着一股寒气,语调客气的问道。
“你跟韩显廷说……就说我想要见他,事qíng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我可以把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诉他……”见不是韩显廷,夏末如更显颓唐,额头微微的下垂,浑身冰凉,让她的神经开始恍惚。她失魂的,无力的说道。
“那你先在这里候着,容我先进去通报之声。”士兵说完之后,再度把门关上。
门合上了,光线没了,夏末如的四周再度被黑暗所吞噬。
雨在猛烈的下着,洗涤着大地上所有的一切,却洗不尽韩府中肆意弥漫的酒味。韩显廷半倒在睡房中的椅子上,地上散乱的丢弃着十几个东倒西歪的酒瓶。这样的场面,很熟悉,几天前就发生在乾离城身上。
“将军……外面有个姑娘……”士兵绕过地上的酒瓶,走到韩显廷的身边,劝酒已非他人力所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事qíngjiāo代清楚。
“什么姑娘不姑娘,我说过谁也不见……去……去……再去给我拿几坛酒来……”韩显廷仰头,手中的酒瓶中已经一滴不剩,他手一松,‘啪’一声,酒瓶四分五裂的碎裂在地面上。
“可是将军……”士兵见夏末如的神qíng,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本还yù再说点什么,却硬生生的被韩显廷轰了出去。
迫不得已之下,士兵只能打开大门,对着夏末如劝说道。“姑娘,将军说什么人都不见,雨下得这么大,你又淋湿了,还是早点回去吧……”对于韩显廷酒醉之事,士兵没有提起。因为虽不是在军中,但主将酗酒也实属不该。
“你告诉她,我会在外面等他,直到他愿意见我为止……”也不知道夏末如有不有听清官士兵的话,她的眼皮已经微微下沉,嘴唇更是没有一点血色,喃喃的说道。既然韩显廷等了她那么久,他等他这一点点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