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夏末如,你可别忘了老夫可是堂堂的丞相,若是你敢……”寇诚努力想要让自己镇定,就越发的变得惶恐不安,更是出之于灵魂深处的害怕。
“没什么,就是有几句话想跟丞相大人说说,只是你府宅的门槛实在太高,我进不去,迫不得已之下唯有这样了,还请寇丞相多多见谅。”夏末如冷冷的笑着,一双眼瞳折she出犀利的寒光,犹如láng狩到猎物的目光。
“有什么你快点说,本丞相公务繁忙,恕不久陪。”毕竟在官场中摸爬打滚数十年,寇诚也不是吃素长大。他心中虽有害怕,更是往后微退了几步,不愿正面与现在的夏末如相触,但还是官威十足的道。
“人老了,本应该颐养天年,寇丞相,需不需要晚辈帮上你一把……”寇诚退一步,夏末如就往前bī近一步,直至把他bī到轿前,退无可退,她心怀好意的说道。
然后夏末如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眼眸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再度莞尔,笑得百花失色,但却太多魅惑,隐隐渐散着危险的气息。“我要说的话很简单,明天把寇焉的花轿抬进夏府。”
“就凭你,也敢威胁老夫……”夏末如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寇诚就大致猜出了她的意图,果不出其然还是为了寇焉。既然知道了她的目的,他也不再害怕,再怎么说,他是寇焉的父亲,量她也不敢乱来。
只是寇诚的估计有点失误,确切的说是时差了一年。一年后的夏末如,早已今非昔比,不然也不会做出今夜之事。
“不是威胁,是命令,若是明天我在夏府等不到寇焉的花轿。它,就是你的下场……”夏末如收回脸上的笑意,神色变得异常的认真与严肃,的确,她不是在开玩笑。她音未落,只见一道银光在黑夜中闪过,轰一声巨响,寇诚身后的轿子便四分五裂的向四周裂去。
“你……老夫已经收下户部侍郎家的聘礼,所以……”寇诚因为夏末如的举动,着实吓了一大跳,微微回头,一顶实木做成的官轿,眨眼的功夫已变成了一堆废墟。他用力吞咽了口吐沫,才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
“退婚的事,想必寇丞相非常的有经验,应该不用我再为你想理由。除非,你想用自己的命和我赌一把,若是如此,你尽可试一下,我随时奉陪,只是到时候不要后悔当初的决定。我,绝对言出必行。”愤怒吧,对于寇诚,夏末如是百分之两百的痛恨。若不是他言而无信,百般的阻挠,夏千少与寇焉,早已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眷侣,何苦被几条街分割在两地,苦苦的相望。
“你……”寇诚伸着拇指指着夏末如,yù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又被bī回了胃中。
“对了,还有如何向其他人jiāo代,应该也不用我教你吧……”对于寇诚的bào跳如雷,夏末如一点也不在乎,就像他瞧准了夏千少的善良,她对他的贪生怕死也了若指掌。越是位高的人,就越是怕死,她从来不打没把握的战。
梁宇的空气太过熟悉,对于夏末如而言,有痛楚,有缅怀,还有思念……一年了,也不知道……
不等寇诚回答,夏末如直接转身,再度融入到黑夜当中。因为有一个人,她现在就想要去看一下,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夜阑人静,家门闭户,唯有几家阁楼错落的亮着灯光。而梁宇城僻静的一家家酒楼,一盏残破的灯笼悬挂在柱子上,在寒风中摇摇yù坠,很是凄清。
“我说这位客官,我们已经打烊了,要喝酒,您还是明个再来吧……”店小二收拾好碗筷,清理gān净堂中的卫生之后,最后走到靠近窗口的位置边,对着一个浑身酒气,却还在不断往口中灌酒的客人道。
“银子,拿去……再给我拿两坛酒来……”喝酒的男人不耐烦的从怀中取出一袋银子,数也不数,直接往店小二的手中抛去。一个不经意的转头,一张烂醉如泥,浑浑噩噩不知天日的脸庞显露出来。
凌乱的头发遮蔽了颓唐的双眼,错乱杂生的胡渣布满脸颊,醉醺醺的神态,无一不说明他的láng狈不堪,就像她最初遇到他时。只是那时的他浑身透发的是戾气,如今笼罩的全是伤痛,再多的酒也麻痹不了心中的苦涩。
她消失了,对于他而言,整个世界都不在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