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的百花楼中,处处弥漫着醉人的气息,晕红的烛光,更是扰人心脾。
“花姨,你开个价,今天本公子就要她……”一个富态的男人,推开左右两边缠身的青楼女子,脸颊微红,看似有几分醉意。他大声的嚷道,两眼冒出yin亵之光,右手食指正指着夏末如。
“你再敢说一遍,我先让你见阎王爷……”自夏末如进入百花楼中后,楼中欢愉的男人无不把目光全都投向她,一双双灼热的眼睛,似要把她身上的衣裳剥个jīng光。韩显廷心中憋的火,不下于蓄势待发的火山。
这一切全都要怪夏末如不听他的话,明明就有前车之鉴,还非要穿身女装进青楼。以她的姿色,后果可想而知,后面跟了一群龌龊的狂蜂làng蝶。自己的女人给别的男人当做青楼女子一样盯着看,试问那个男人受得了。韩显廷双拳紧握,恨不得把那一双双眼珠子全挖出来丢去喂狗。
“从哪里冒出来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我说花姨,他给多少银子,我出双倍……不……五倍……”男人脚步不稳,整个身子摇摇晃晃的朝着夏末如走去。
“韩显廷,从嫁你到现在,你就送了我套银制的首饰。我哥娶寇姑娘的时候,可是几车的聘礼。现在想想,怎么都觉得有点吃亏……”夏末如若无其事的看向韩显廷,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整个人都送你了,你还有什么觉得委屈?”韩显廷伸手揽住夏末如的腰,似在向所有人宣布他的占有权。然后他转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姨,非常大方的丢出一锭金子。“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我们有几句话要问你。”
“两位请这边……”
韩显廷揽住夏末如腰的手加了几分力道,两人比之前贴得更近,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一堆猥亵男人的目光中消失不见。唯留身后一片的咒骂与惋惜声,错过那样一个美人儿,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终身的遗憾。
走进二楼的一间厢房中,夏末如看着脸色铁青的韩显廷,终于隐忍不住扑哧的笑出来。
“我警告你,要是以后再敢对着别的男人媚笑,休怪我也娶几个小妾回来。”韩显廷眼中印着一脸坏意的夏末如,板着个脸,威胁道。真不知道她和谁学的,别的女人对青楼是避而远之,她倒好,没事就往里面跑。什么飘飘yù仙的酒池ròu林,简直是韩显廷心底最大的yīn霾。
“是这个样子吗?有多迷人?”夏末如一双眼眸,闪烁着灵动的光泽。她轻轻的弯起嘴角,两颊的酒窝浅浅凹下去,美如莲花的清丽,又有曼陀罗的神秘。
“这位姑娘,要是你来我们百花楼来挂牌,那全天下的男人不把甘田县挤破才怪……”别说男人,百花楼的老鸨花姨看着夏末如都心动。gān这行十几年,老鸨各个目光如炬,要是楼中有夏末如坐牌,她绝对能把百花楼打造成宇国第一楼。
梦永远都是美好的,而现实则往往相反。花姨一句话没说完,一道寒光投在她身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侧脸,正好对上韩显廷一双杀气腾腾的双眼。若眼神可以杀人,花姨已经被凌迟上千遍。
“我们来这里,只是想问一下二十几年前,有关醉香阁中易可卿的事……我之前调查过,你和她同出自一个青楼,有人知道她后来的去向吗?这里是一百两huáng金,若是你有她的消息,就全都是你的。”言归正传,夏末如嬉笑的神qíng收敛,很认真的开口问道。
“你们说巧不巧,一个明明失踪了二十几年的人,昨天我刚好就在街上碰到。当年她跳河之后,我们都以为她死了,真是个苦命的人……现在人就住在与百花楼隔了三条街的一间平房中,以刺绣为生……”花姨叹了口气,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的话,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末如手中的金子。
出了百花楼,绕过几条狭小的巷子,在街的尽头是一间简陋的瓦房。隔了一道门的距离,韩显廷却停住了脚步。刚才除了打听易可卿的住所之外,他没有再多问,对于他的母亲,他有期冀亦是有害怕。
“你说,她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韩显廷目视着那扇破旧的木门,声音有点低沉的问道。
“询儿不是说了,你母亲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风华绝代的女人,而且还很温柔、很善良……进去吧……”夏末如牵住韩显廷的手,在她的心中,每一个母亲都应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