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将来还会发生很多无法预计的事,若是这样你还愿跟着我,我娶你。”从录天算跳下崖的那一刻,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得下纳兰青青。四年,真是一段漫长的岁月……
录天算伸出右手,帮纳兰青青擦掉她眼角滑落的泪污,而纳兰青青没有躲闪,只是凝神的望着他。
“要是我的腿真的断了,你怎么办?”
“那我就一直背着你……”
“要是你老了,背不动了,你怎么办?”
“那就用轮椅推着你……”
“要是你连推轮椅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又要怎么办?”
“那就和你一起依靠在石阶上,看院中的落花……”
被救上去的纳兰青青偎依在录天算宽厚的背上,手环住他的颈脖,折腾了那么久她有点困,声音越来越小。眼睛轻轻闭上的她,却是充满了喜悦
番外二伊晨风
夏末如时隔三年后再一次失踪前的那一夜,伊晨风清楚的知道,对她而言,他是如何残忍的存在着。为何要让他深深的伤害她,早知如此,他宁愿从未相遇。
再往前推移一天,那夜的雨下得很大,大到整个世界只能听到雨滴打在地面上的声音。那是chūn天里的第一场雨,却没含有chūn的温暖,带着的是比冬更寒的温度。
夏末如孤零零的站在韩府外,一扇紧闭的大门丝毫未有向她开启的意思。大颗大颗的雨滴无qíng的打在她的身上,淋湿她的发角,浸湿她的衣裳。很多次,站在远处的伊晨风都想要走到她的面前,帮她撑起一把挡雨的伞。可就是这么一点小事,他也迈不开步子。
悔恨之时,却早已没了弥补的机会,那无疑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其实一直以来,伊晨风都知道夏末如站在他的身后,远远的凝望着他,可他却从没有回头,更不懂得去珍惜。
一起长大,夏末如经久不变的是那抹浅浅的笑意,伊晨风认为,那里面夹杂的是满满的虚qíng假意,却想不到,是一成不变的深qíng与苦涩。
十几年,守着一个心中只有恨,只会去伤害的男人,一定很痛苦吧?伊晨风有过挣扎,之前的他是希望夏末如继续执著下去,然后他牵住她的手一直到老。可清楚看到她的伤,她的痛,他多想她能更无qíng一点。
无qíng的雨,冰凉刺骨,浇灌在一个单薄的身影上。像一朵凋零的梅花般,夏末如轻轻的向着地面坠落。伊晨风冲上前去,在她落地之前接住了她。
冰……寒……远比外界的雨水的温度更低,那是伊晨风触碰要夏末如身体时的第一感觉。他伸手抚开粘在她眼眉处的发丝,暗夜的映衬之下,显得更加的苍白。
“末如……末如……”伊晨风用力唤着刻在他心中的的名字,但昏厥过去的夏末如,完全没有一点反应。唯有身上的温度,越发的寒冷。
伊晨风朝韩府厚重的大门看去,夏末如来了那么久,唯有一个小兵出来过,并未见过韩显廷的身影。他抱起夏末如,脚踩在水泞的地面上,神色中有迟疑,最终朝着韩府相反的方向离去。
他不清楚夏末如与韩显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若是此时出现,无疑是给她雪上加霜。他,是不应该再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深夜时分,梁宇城中的大多数门户都已经熄灯,回伊府吗?伊晨风看了一眼怀中苍白的容颜,向着四周望去,走进了一家亮着灯笼的客栈中。
“大夫,她怎么样……”伊晨风目光一直看着chuáng上躺着的夏末如,对着一位五十多郎中模样的男人问道。
原本还浑身冰凉的夏末如,一到客栈之后,便发起了高烧。虽然伊晨风找人帮她换了身gān的衣裳,还外加了一chuáng被褥。但夏末如的高烧不但不退,温度反而越来越高,他把手贴在她的额头,就感觉放在火炉上。
“这位姑娘的身子本来就弱,外加上淋雨,才会一直高烧不退。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恐怕会有xing命之忧,以她的状况看来是无法服药,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凉水冷敷,帮她降温……”老郎中收取了诊金,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躺在chuáng上的夏末如,双眉紧锁,嘴角泛白,看似很痛苦的样子。陷入昏迷中的她,对于身外的事一无所知,而对于旁边站着的人……伊晨风令人去打冷水,而他则是搬了张椅子坐在chuáng头,伸手,拨开夏末如额前落下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