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惊讶的站起身,“颜儿!”
沈砚山是什么样的人。薄夫人早已见过,那个人除了容颜出众这个优点外,便再也没有任何优点,他嘴毒说话又难听,从前他都看不上薄如颜,现在薄如颜已非完璧,又怎么可能嫁给沈砚山。
沈家,怎么会要她女儿这样的人做媳妇。
薄如颜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惊讶什么,又压低了声音说,“我听闻沈家世子酒量极差。一杯就倒。娘,爹肯定有办法的!”
比起成为废子,直接走上死路,薄如颜更想活着。
现在。元定帝的身子越来越差,能坐上帝位的人,不一定是太子纪毓。薄家想要稳稳的掌握这个位子,那么必定需要兵权。
现在大燕朝除了元定帝手里的兵权,掌握最多的和众多将领有亲密来往的,只有沈家。
而且。边疆程老将军据说也快不行了,来日的程家军肯定会落到沈砚山的手里。若是这样,沈家的兵力,其实已经比元定帝手里的兵力,多了不少。
尤其是程家军,这一只军队骁勇善战,和京城里那些安稳了多年的兵力比起来,程家军显然要厉害的很多。沈家能成为薄家的助力,一切都好办了。
薄如颜笑的凄惨,“我不会和晏锦争正室之位,她都有那么多东西了,给我一点又如何?我都低头了,她不会那么残忍的!”
她是堂堂的薄家嫡女,而晏锦不过是个小破落侯门出来的小姐,除了一张妖媚的脸,便再也没其他。
薄如颜从未甘心过,也从未认输过。
薄如颜紧紧地抱住身前的薄夫人,“娘,为了你,我什么委屈都愿意抗。娘,求求你了,我想活着,你救救我吧!”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却全是恶毒,半点不像是妥协的样子。
薄夫人心软,她只有薄如颜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很快就点头,“娘想想办法。”
若是小妾的话,沈家应该会同意。
毕竟,只是一个妾室。
只是,薄夫人怕的是自己的丈夫不同意,一个堂堂相爷的嫡女,去给沈家的世子做小妾。说起来,这件事qíng当真的丢人。
不过在权益面前,丢人又如何?
丈夫想要的,是利益。
等安慰了薄如颜睡下后,薄夫人才从屋内走了出去。
薄夫人刚离开,薄如颜便睁开了眼,然后赤脚踩在红木铺成的地上。
她走到不远处的妆台上,从小盒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面目狰狞,“晏锦……晏锦……我死,你也别想好过!”
而彼时,关于薄家的事qíng,也开始断断续续的传到晏锦的耳里。
薄如颜被晏三爷送了回去后,大病不起,怕是这段日子都不能出来走动了。晏锦闻言,放下手里挑选簪子的动作,看着身边的香复,“只是病了?”
“只是病了!”香复皱眉,“奴婢瞧着,十二小姐的病qíng没那么简单呢!”
晏锦笑了笑,“自然没那么简单!”
薄家现在的声誉并不好,而薄相居然还留着薄如颜的xing命,这倒是让晏锦觉得怪异。像薄相那样的人,必定会杀了薄如颜,而不是继留着。
不过,晏锦并没有多想这件事qíng。
在她的心里,薄如颜的存在其实等于零。
薄如颜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应该担心这件事qíng的,是薄相。
太过于自信,往往会成为自负。
她看着手里的簪子,选了半响后,才将白玉雕海棠花的簪子递给虞方,“表哥,这个怎么样?”
虞方接过晏锦手里的簪子。放在阳光下看了起来。
离虞方和沈苍苍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本来沉稳的虞方也急了起来。他听闻jīng绝的习俗,是成亲第二日,亲自替妻子盘发。然后给妻子佩戴上簪子,寓意结发夫妻,朝朝暮暮永不分离,他便也想和沈苍苍行这个礼。
只是他从未替女子盘过发髻,退而求其次。只能亲自替沈苍苍佩戴簪子。
然而,虞方看着自己买来的簪子,觉得每一个都适合沈苍苍,一时拿不定注意。
他选不定,便请了晏锦过来。
虞方看了许久,又摇头,“苍苍应该不喜欢!”
“其实表哥前些日子在银楼新定的那套首饰就很不错!”晏锦叹了一口气,坐下后,缓缓地说,“苍苍喜欢素银簪子。表哥又何必找其他的!”
虞方垂下眼眸,长而卷密的睫毛微颤,“银簪子,太廉价了!”
素银簪子再jīng美,又怎么能和这些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