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全了晏谷殊。
沈砚山看着晏锦的样子,一时略微感慨。
若今日的事qíng换成是薄如颜又或者是其他人,他们必定会让晏谷殊惨烈百倍,来偿还自己前世受下的罪孽。可若晏锦真的这么做,那么晏锦的手段薄如颜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晏锦若真的那样做了。沈砚山觉得也没有关系。
毕竟,曾经季姨娘是真的害了晏锦,而晏谷殊虽然无辜,却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
晏锦大度,放了他们。
此时晏锦跟他讲这些,无非也是希望他能手下留qíng。
沈砚山明白晏锦的意思,微微颔首,“你让他来将东西jiāo给我吧,亲自来!”
晏锦听了这话,笑了起来。
很多时候,他们无需和彼此说太多,便早已知晓了彼此心里的想法,更不用拐弯抹角,互相虚伪。
这样,真的很好。
然而,一切都在沈砚山的意料之中,薄家在元定帝再一次吐血而定国公陷入昏迷的时候,终于要动手进攻京城之内了。
他们,来势汹汹。
(ps:6更)(未完待续。)
650:也是棋子
</script> 元定帝在闻言薄家造反后,倒是出奇的平静。
薄家进攻京城,只要城门一破,就会攻打到殿内来。
这次,薄家打着的旗号,还十分的好笑,灭jian臣,清君侧。
一切都像是在讽刺自己。
所有人都因为薄家的造反惶惶不安,而他自己却觉得没有什么不安的,死和不死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此时,殿外有小太监进来传话,说薄太后来了,问元定帝是见或者不见。
元定帝想了想,才告诉小太监,让薄太后进来。
此时的殿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昏暗的寝殿内,唯一的一盏宫灯,似乎很快就要油尽灯枯。
那微弱的火苗随着薄太后那张容颜,而轻轻跳跃。
薄太后的脚步很缓慢,薄弱的烛火下,显得她似乎也憔悴了不少。
元定帝想起很多年前,他躲在纱幔的后面,看着薄太后抱着琵琶起舞的一幕,那时候的薄太后是何等的美艳,每个姿态都宛如天人,一颦一笑皆是风qíng万种。恍若轻烟笼罩在池面上,下一刻她就会随着丝竹之声离去。
如此夺目的母亲,脸上却挂着勉qiáng的笑容,而父皇对此视若不见,眼睛却流出异样的神色。
他那时就在想,若是母亲是发自内心的笑着,一定比天上的嫦娥还要好看。
后来的他,的确是在朝着这方面努力。
然而,无论他怎么做,薄太后似乎都不是很高兴,依旧是一个冷冷淡淡的样子。
元定帝心里一时觉得伤感,看着薄太后坐在自己chuáng榻的身边。疲惫地唤了一声,“母后!”
“哀家知道,你肯定有很多话想要问哀家!”薄太后的语气依旧是冷冷清清,“哀家,也有很多话想同皇帝讲!”
元定帝疲惫的闭上眼,“母后这个时候,是想对儿臣说些什么呢?”
元定帝刚服用了参汤。此时浑身都是倦意。而宫外传来的消息,虽然他很镇定,但是内心却依旧有太多的失望。这些年来。他从未亏待过薄家半分,也从未做过让薄相为难的事qíng,可他的这个舅舅,偏偏不知道满足。舅舅想要这个帝王之位,为何当年又还要让他先登基。
元定帝自认为这些年。自己在朝政上,从未做过什么错事。
或许,他最大的错事,就是没有对薄家动手。酿成了今日的苦果。
宫灯的光线昏暗,点点的光斑晃在薄太后的眼里,让她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是不是想问哀家,哀家宫里画像上的人是谁?”
元定帝惊讶的睁开眼。看着薄太后一时无言。
薄太后说,“他也叫京斋!”
元定帝闻言,却是笑了,“和京公公长的很相似吧!”
“恩,像!”薄太后没有隐瞒,神色里却露出了几分哀伤,“若哀家说,当年送这些人进宫,并非是哀家的主意,你可信?”
元定帝没有说话,显然是不相信。
养在国师身边的那群少年,每一个都是姿色出众,而且都像画卷上的人,有的眉眼相似,有的唇角像似。最重要的,就是这些人都会琵琶,有人说女人弹琵琶的样子风qíng翩翩,而元定帝知道,那些少年弹起琵琶的时候,丝毫不逊色于女子。
若说这些人和薄太后没有关系,他自己都不相信。
薄太后似乎也像是知道,元定帝不相信自己,倒是没有露出落寞的神色。
她的声音很轻,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她几不可闻的说着,“哀家自懂事开始,便学习跳舞,而乐师换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后来父亲去虞家请来了一个乐师,我身边的乐师便再也没换过。这个乐师,叫京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