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大夫会帮二婶,怕是也有三叔的原因。
毕竟,如今的旋家,不再是昔日的旋家。
三叔想害死晏绮宁。无非是想折磨父亲。
父亲是个重感qíng的人,哪怕晏绮宁做了许多他厌恶的事qíng,他私下却也没有将晏绮宁抛的太远。
晏绮宁若死了,父亲必定会伤怀。
一个人伤怀,便会露出破绽……三叔想抓住这个时机,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qíng。
若不是发生季姨娘这件事qíng,再过几个月。晏绮宁出事。周围的人会怀疑的也只有旋氏。
晏绮宁出事,既可以折磨父亲,又可以继续挑拨父亲和西院的感qíng。
一箭双雕。
若不是迫不得已。三叔也不会想出在西院放火,要调虎离山!毕竟,现在的父亲,唯一的软肋。便只有妻女了。
“小姐……”香复见晏锦头疼不已,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奴婢知错了!”
晏锦抬起头来,看着香复微微一笑,“你错什么了?”
“奴婢不该……不该提起二小姐的!”香复垂下眼眸,“奴婢下次再也不提了!”
晏锦有些哑然。然后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你想多了,我会发愁。并不是因为阿宁的事qíng。我只是在想,这个时候龚大夫会出现在晏家。到底是为何!”
“重大夫辞行,刘大夫又不愿意替老太爷扶脉!”香复想都未曾多想,“他们会去请龚大夫,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qíng!”
晏锦摇头,“正是因为正常,所以便不平常了!”
连香复都这样认为,周围的人便更会这样想。
程老将军今儿一早便会到京城,沈砚山作为义子,自然要出城门相迎!沈砚山一离开,重大夫势必也会跟着一起辞行。
刘大夫xing子耿直,如今和轻寒的亲事定下后,便愈发不喜欢晏老太爷。
他是一个有医德的人……
不喜欢一个人便婉拒替他扶脉,而不是在哪个人的药里,下不该下的东西。
至于龚大夫。
晏锦冷冷的笑了笑,“你方才说,龚大夫说祖父有中风的迹象?”
香复点了点头,“回小姐话,是的!”
若是祖父中风了,便不能言语。那么父亲想要分家,怕是更麻烦了。
而且,父亲一定要坚持分家的话,那么势必会损失不少的东西。
晏三爷也正是算中了这一点,才邀了龚大夫来晏家。
晏锦琢磨了一会,才说,“既然祖父身子不慡,那么晚些我们便过去瞧瞧!”
“小姐!”香复有些不解的看着晏锦,“这……大爷他……会不会生气!”
晏锦打了一个哈欠,摇头,“父亲不会在乎这些!”
说完,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又让香复伺候自己换了衣裳,才慢慢的睡下。
香复瞧着晏锦的样子,多少有些无奈。
无论何时,事qíng发展成什么样子,晏锦的睡眠都会很好。
像是前世从未睡好一般,今生时时刻刻都在补眠。
晏锦不知香复的想法,她睡下不到片刻,便进入梦中。
等晏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她用了膳食之后,才朝着晏老太爷住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她瞧着来去匆匆的下人,一时忍不住顿下脚步。
昨夜的大火,几乎烧毁了半个晏府。
还好如今祖父晕阙过去了,要不然被他看见周围的废墟,怕是又会心疼的难以接受。
晏锦带着香复刚踏入荣禧院的大门,便瞧见青山陪着一个胡子发白的老头,慢慢地朝着这边走来。
青山也发现了不远处的晏锦,立即双手作揖,“见过大小姐!”
“起来吧!”晏锦看着青山到时候,更加肯定刚才她的猜想。她瞥了一眼青山身边的老头,带着疑惑的问,“这是?”
青山站直了身子,跟晏锦解释,“这是龚大夫!”
“原来是龚大夫呀!”晏锦微微颔首,“久仰大名!”
龚大夫面容慈祥,一双眼更是神采奕奕,他福低身子作揖,“小姐说笑了!”
“怎会!”晏锦挪开眼神,又对青山说,“龚大夫替祖父扶脉,我也进去瞧瞧!我担心祖父和祖母的身子,一直未曾歇好!”
晏锦睁眼说瞎话的时候,倒是十分的真诚。
青山点头,对晏锦说,“小姐请!”
等晏锦刚转身,青山的面容便露出几分忧心。
晏锦一边朝着前庭走去,一边对香复装模作样地说,“前几日用的莲子羹味道不错,你晚些让小厨房再准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