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有了孩子,可他却没了自己的孩子。
虞老太爷站稳之后,又急匆匆地朝着小虞氏的院子跑去。
他不顾及形象,一心想要陪在女儿的身边。
虞老太爷跑的极快。轻寒见状也只好追了上去。晏锦刚也想跟上脚步,便听沈砚山说,“小心脚下!”
晏锦微微一顿,发现自己快和外祖父一样了,若是再走几步,必定会踩滑。
“别怕!”沈砚山轻声地安慰,“我陪着你!”
晏锦惊慌的抬起头。一脸不安。
有些事qíng。她能算计,也能让人按照她的步子来走!可是,唯独这样事qíng。她无能为力。
大夫说,有身子的女子,多散步有利于来日产下孩子。她能做的,便是每日陪着小虞氏散步。说些好笑的故事给她听。
尽管,她做了很多事qíng。却依旧没有足够的把握,能让小虞氏安稳的生下孩子。
晏锦手里的兔子宛如雪团,柔软如云絮。虞老太爷也不知从哪里找了这么个宝贝,乖巧极了。一直在晏锦的手里,不曾乱动。
沈砚山看着兔子红红的眼,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晏锦。
他发现。晏锦的眼都快和兔子一样了。
沈砚山抬起手,轻抚她的眼角。“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对晏锦而言总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晏锦本来不安的心,也随着他的一句话,慢慢的平静下来。
最后,她更是大胆的腾出一只手,抬起来反握住沈砚山流连在她面颊上的手。
沈砚山是掌心贴着她的面颊,晏锦坚决地说,“我也会陪着你!”
沈砚山是习武之人,但是常年来,手却十分的冰凉。
冰凉的手,像是可以镇定人心的东西一般,晏锦抬起眼,看着沈砚山的视线,没有逃避。
她喜欢这个人,发自内心的喜欢。
既是喜欢,她就不会逃避。
周围的喧嚣的一切,似乎在此时变得安静无声,过了不知多久,晏锦手里的兔子动了一动,她才慢慢地恢复了神智。
晏锦赶紧放开握住沈砚山的手,将怀里的兔子紧紧的抱住。
沈砚山唇角噙着笑,十分认真地说,“你可以多和我说说这些话,我喜欢听!”
他说的诚恳,似乎真的很喜欢一般。
晏锦方才的大胆,也在此刻丢的gāngān净净,她不再去看沈砚山的眼神,而是抬起脚赶紧朝着朝着小虞氏的院子走去。
沈砚山看着晏锦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一丝笑。
他当真喜欢晏锦愿意接受他,从而露出亲密的样子。
没有防备,只有相信。
沈砚山很快便追上了晏锦的脚步,两个人刚进了院子,便看见虞老太爷来来回回地走着,一双手紧紧地握住衣袂,差点将那上好料子制成的衣衫,扯下一块来。
晏锦瞧着,便走到轻寒身边问道,“派人去工部告知父亲了吗?”
“刚去没……”轻寒还未来得及回答,晏锦便听见院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抬起头,便看见父亲从外面直接跑了进来。平日里,父亲做什么事qíng都是不慌不乱,现在的他却也没昔日的从容和镇定,只剩下害怕了。
晏锦想,这个世上最害怕失去母亲的人,便是父亲吧。
当年,生母难产,父亲没有陪伴在身边,已经让他内疚了小半生了。
若是母亲再出事,父亲必定会再也坚持不住了。
晏锦抬起头,看了一眼屋内,神色里流露出几分慌张。
母亲,一定不能出事。
女子生产的场面太过于血腥,所以产婆根本不会让男子陪伴在侧,她们怕那样的场面,给男子留下太多的yīn影。
下人们搬来了椅子,晏季常和虞老太爷就坐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唯有沈砚山坐在晏锦的身边,时不时低声安慰几句,让晏锦知道他一直都在。
晏锦起初没有多想,等到小虞氏在屋子里发出一声惨叫后,她立即急的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下一刻,她的手便被人握住。
沈砚山的手生的很大,掌心和指尖还有一些细小的茧子,他这次没有再说话,只是这么一直握住她的手。
有些话,说的太多,便会让人觉得无力。
沈砚山本也是不擅长说qíng话的人,他能做的,便是紧紧的握住晏锦的手。
晏锦想着,不禁低声问沈砚山,“你是不是知道我母亲今日会临盆,所以,你才来虞家?”
“我不知道,但是重大夫说,大概就在这几日!”沈砚山看着晏锦,“所以,这几日我都会来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