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眼中一片漠然,甚至没有任何动作,却让两名侍卫心中一惊,抵在他脖子上的刀不自觉的往回缩了些。
趁着这空档,龙祁钰抬手就拂开了两人的刀,信步走入大殿。
“诶?你——”两名小侍卫又不敢轻易伤了他,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走进大殿。
“下去吧。”冲那两名侍卫摆摆手,秦观低声吩咐。
“是,秦统领。”
两名侍卫悄然退下。
朝中所有的大臣几乎都在殿中,随着龙祁钰的到来,众人纷纷侧首看向龙祁钰,不时有两三人聚头窃窃私语,打量着他的目光也越发的复杂。
站在最前面的便是左右二相,一见龙祁钰,左相董元卿立刻投来怨恨的一眼,右相柳意则是似笑非笑盯着他,那诡异的笑容看得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龙椅上的皇上本来懒懒倚靠着,抬头看到龙祁钰进来了,立刻弹坐起身。
“参见皇上。”对于周遭的喧闹视而不见,龙祁钰面朝大殿正中央恭敬的颔首道。
“免礼。”皇上古古怪怪瞅他一眼,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在左相的盯视下讪笑着闭上嘴。
大殿内忽然变得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撮在龙祁钰身上,屏息以待,无人轻易出声。
短暂的沉默最终被左相打断,他冷笑着看向龙祁钰,吐出的话愈发犀利凌人:“大胆龙祁钰,见到皇上为何不跪!”
“皇上准我面圣不用行跪拜之礼。”龙祁钰眼皮都不曾掀动一下。
闻言,董元卿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般哈哈大笑,粗哑的笑声在大殿中显得尤为刺耳。他边笑边说:“龙祁钰,你这叛党余孽,还不知罪?!”
眸光陡然变得凌厉,龙祁钰脸上带着毫无温度的笑,一字一顿的说道:“左相大人,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祸从口出?”
董元卿狞笑一声:“我只知,龙祁钰世子殿下,今日你是妄想出这朝堂一步了!”
“皇上,此事必定有误会,皇上彻查清楚再定罪不迟啊。”秦太傅上前两步,面朝皇上说道。
他的话音未落,骏平王也忙上前:“皇上,兹事体大,请皇上三思啊!”
“诶?王爷,秦太傅,这件事证据确凿,你们为何还要帮那龙祁钰脱罪!”迟迟没有开口的柳意眯起眼睛,侧首看向龙祁钰:“世子,想不到你竟是那前朝乱党余党,着实让老夫震惊呐。”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蜷缩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龙祁钰表面上毫无动容。
“右相,单凭一块小小玉佩就认定祁钰是那乱党之后……”狠狠拂袖,骏平王面色不善:“未免也太过轻率了!”
右相柳意状似不经意的挑眉:“王爷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总是为这龙祁钰说好话,难不成……王爷你早就知道龙祁钰是叛党贼子余党?!”
最后一句话他刻意加重语调,众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不断在骏平王身上打转。
“好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被下面一gān人吵得头痛的皇上重重一拍龙椅,不耐烦地喝道:“再吵朕让你们都去那大牢里待几天得了!”
喧闹的大殿慢慢静了下来。
脑海中隐隐闪过些什么,被龙祁钰很快甩开,微微凛神,他面向皇上:“皇上,臣不明白两位相爷的意思,我何时成了那叛党之后了?”
龙椅上的皇帝讪讪摸摸鼻头,求救似的看向左相:“左相,快说说。”
骏平王眉头紧皱,想要开口却又被左相抢了话头:“龙祁钰世子,你难道当真不知?”
“不知。”
对于他的回答,左相更是笑得得意,伸手将一块东西展现在龙祁钰面前:“你可还认得此物?”
他的手中,是一张用血色字写下的血书!
龙祁钰的眸光在看到开头那句“吾儿祁钰……”就凝住了,拧眉看着那一纸血书。
那血书的最末尾,写的是……
凌相思绝笔。
凌相思,提起这个名字或许大多数人都不识得她,可是,若是提起她的另一个身份,便是无人不知?
前朝太子妃,名唤相思!
当年太子府满门抄斩,太子妃当时怀有身孕去了祁山拜佛,后来又被神秘人救走才逃过一劫。当时民间都盛传太子妃当年虽逃过了灭门之祸,却在生下腹中胎儿时难产而亡,连带着那个未出世的孩子……